“我知道,悦姐放心吧。”
我点点头,微笑着下车,走进楼道的瞬间,阿大突然叫住我,“君悦!”
我转身看他,“有事吗?”
月光下,他扯了扯唇,“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好”我回答的很干脆,然后在他有些炽热的目光中,转身上楼。
可能是这两天累到了,晚上我咳嗽的特别厉害,半夜的时候,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只好下床。
批了件衣服我去了客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停的咳嗽,习惯性的用手去捂,掌心的湿度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又咳血了。
待平复一些,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随手拿了手机,点开播放器,听着我和上官逸几年以前用手机录制的合唱,“送给你的礼物,还记得是枚弹壳……”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子弹壳,这两年我一直戴在身上,这条绳子还是上官逸亲自编的。
渐渐地,歌声越来越模糊,头很重,我心里明白,我是要倒下,可却强撑着身子想要过去沙发上,没想到刚一抬脚,整个人就重心失控,歪倒下去。
“君悦!”
熟悉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我以为是错觉,是我太想念上官逸了,然而当我接触到那宽厚的怀抱,我笑了。
“上官逸!”我低低的呢喃,“你回来了?”
“丫头。”他的声音沙哑,“我们去医院。”
我抓住他的衣袖,很想说不去,但他已经抱起我走了出去。
“冷,好冷!”
“再忍一下,马上到了。”上官逸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薄唇亲吻着我的脸颊,我浑身颤抖,却又觉得有火在烤我,“上官逸,好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连连应着,“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病人高烧40度,血压80-58……”我被放在一张床上,我感觉到有一根针刺进我的胳膊。
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整个人轻飘飘的。
“上官逸。”我迷迷糊糊的叫着,“我想喝水。”
一张嘴嗓子火辣辣的疼,不用问,我应该是高烧烧的。
“来,慢点。”上官逸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背,一只手帮我端着水杯。我喝了两口,呛的又咳嗽起来。
口腔里的腥甜让我很清楚的意识到,又咳血了,我急忙咬住嘴唇,生生咽了回去。
“于君悦!”上官逸突然不悦的叫我的名字,“你给我把嘴张开。”
我被他一吼,彻底清醒了,瞪大眼睛看向他,他也同样看着我。
“多长时间了?”他问。
我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由的苦笑,“你还是知道了。”我说:“早就知道瞒不住你,就是想多瞒一天算一天。”
“你当我是摆设?!”他眉头紧蹙,“今晚要不是我回来,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你让我怎么办,于君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可眼中的怒意依然很明显。
我心头一胀,真的很想哭,可又不能哭。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我还若无其事的问。
“你说呢?”他抓着我的肩膀,“你老公不是白痴,你突然提出离开驻地,又要买衣服,这不是你的性格,你真以为我不会怀疑吗?”
我抿了抿唇,低下头,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好半天,他忽然把我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吻我的头顶,“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瞒着我了,当年我允许你逃避一次,我等了你两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不管还剩下多少时间,哪怕只有一秒钟,我都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走,我说过,我陪你一辈子。”
“嗯。”我哽咽着点点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丫头,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辈子。”
高烧反反复复,在医院住了三天才退烧,我已经厌烦了消毒水的味道,强烈央求着上官逸要我出院,他没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
刚出医院的大门,我就兴奋的把车窗给摇下来了,用力的吸了两口气,“没有消毒水的味道真好。”
话音刚落,车窗就被摇上,上官逸把我往怀里一拉,“你刚出院就不听话了。”
我撇了撇嘴,“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至于么。”刚说完就咳嗽起来,上官逸心疼又生气的帮我顺气。
我们回了趟家,把我逛街买的东西都带上,又去了驻地。
对于我日渐严重的病情,他们父子俩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只字不提,完全像没事人一样的过日子。
只是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正在做一件事,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上官逸尽可能的多抽时间来陪我,有时候就在房间里说说话,我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有时候天气好点,就带着我在军营里走走,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会背着我走。
“上官逸,明天就是除夕了,怎么还不去接妈和思宁过来?”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他帮我洗完澡,把我抱到床上,我勾着他的脖子问。
“今年过年我们回家。”他说。
“什么?”这不合常理啊,我们每年都在驻地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