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寒冬腊月,周围的空气却愈见滚烫,融化了落在身上的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热情让我变得迷离,渐渐的我感觉到浑身无力,眼前模糊,瘫软在他的怀里。
意识中,他抱起我,回了家属院,回到了我们的床上……
大年初四,是我的生日。
清早,当我婆婆把一碗面端到我面前的时候,上官逸蹙了蹙眉,伸手端了过去,被我婆婆一把抢下来,“今天是君悦的生日,这是长寿面,我特意做给君悦吃的,你抢什么。”说着又推到我面前,“君悦,妈亲手做的……”
“妈,君悦她……”
“谢谢妈。”我急忙打断上官逸,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条塞进嘴里,笑着道:“真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掐了上官逸的大腿一把,上官逸看过来,我又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抽了抽唇角,默默的拿起筷子,喝自己碗里的粥。
“好吃就都吃光,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我婆婆笑呵呵的在思宁旁边坐下,瑞瑞把给思宁的迷糊碗递过去,“奶奶你喂吧。”说完凑到我身边,“妈妈生日,我要沾沾寿星的喜气,长寿面我也要吃。”
说完,把自己的碗推了过来。
我抬头看他,他淡笑着看着我,眼神里是严肃认真,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依的样子。
“好,妈妈的长寿面给我的宝贝儿子吃。”我说着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些,他满意的端着碗回到座位上。
我刚挑起一根面条要吃,突然又被横过来的一双筷子给劫走了,一抬头,对上上官逸狡黠的双眸,他眨了眨眼,“老婆,不能厚此薄彼,光要儿子不要老公啊,寿星的喜气我也要沾。”
我心下暗自笑笑,这父子俩,是帮我解围呢。
“上官逸,瑞瑞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还要分,一共我就做了一碗面,你再分一点,君悦还吃什么了。”我婆婆斥责道。
“她又不是没吃,再说了,不是有鸡蛋么,她吃了鸡蛋就圆圆满满了,就是图个吉利。”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筷子把我碗里的面舀的所剩无几,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看着他鼓着腮帮子拼命咀嚼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连同我婆婆也笑了,摇摇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好!”
最后,这一碗面我就吃了几小口。
吃完饭,我们准备回市区,进屋换衣服的时候,上官逸从背后抱住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干嘛不说,妈又不是外人。”
“妈起早辛辛苦苦做的,一片好心,我不想驳了老人的心意,再说,我吃了又不会怎么样。”
他扳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一字一句,非常认真的说道:“丫头,记住,你不喜欢的,没必要将就别人。”
他的话,让我心房一颤,一股热流从心底直窜大脑。
我笑笑,“上官逸,我知道你心疼我,妈不是别人。”
“谁都一样,包括我,你不需要将就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强。”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紧紧的锁着我。
我点点头,笑道:“你跟儿子不是都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么,有你们这两个暖男陪着,我还用将就吗。”
他揽我入怀,一手扶着我的后脑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一会儿把药吃了我们就走,今天带你出去玩,随便你想干什么,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
从初一到初三,连着三天的时间上官逸除了晚上和我们吃顿饭之外,都抓不到他人影。晚上还替一些战士站岗,让那些战士去休息。
“那药还吃啊,我都吃了多长时间了,再说,除夕夜没吃不也没怎么样,我看我不用再吃了。”
天天的吃药,我觉得我都成了个药人了。感觉自己呼吸都是中草药的味道,咳,这个虽然有点夸张了,但真的是吃的太多了,不想吃了。
“还说呢,我忙忘记嘱咐你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记着。”上官逸责备道:“以后,不管多大的事都别忘记吃药,你这身体不好好调理,就落下病根了。”
我撇了撇嘴,除夕那天晚上的药我没吃,他白天在忙,晚上回来商量着去食堂的事,瑞瑞白天也跟着战士们在瞎混,这父子俩都以为我吃过了,加上又是给大娘过生日,又是背着我踏雪的,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发现药的数量不对,一问之下知道我晚上没吃,两个人就好像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把我数落了一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求别念,我吃,你让我吃多久我就吃多久,以后我肯定一天三遍当饭吃。”
说着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出去,身后,听到他一声无奈的叹息。
先把我婆婆和孩子送回了龙庭,我们俩才离开。
“去哪里好呢?”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今天立春。”
“嗯,所以呢,你也想吃萝卜?”上官逸打趣道。
我撇了撇嘴,“不吃,我又不是兔子。”
民间习俗,有立春啃萝卜的说法。
“是,你是小猫,还是只难养的小野猫。”他戏谑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才野猫呢,我要是猫,那也是只波斯猫。”
“呵呵。”他笑得胸膛直颤,“行,反正都是猫,都是我手心里的猫。”
我吐了吐舌头,嘴角不禁牵起一个微笑。
我们俩就是这样,尤其是最近,上官逸突然变了样,有时候像孩子似的,会陪着我做很多幼稚的事情,会跟我没头没脑的说几句不痛不痒话,就像现在这样。
好像,把我当成了孩子一样。
“我想去游乐园。”君悦游乐园,他送给我的,也就在我们家小区旁边,可好久没去了。
“行啊,但是现在不去,晚一点带你过去,然后就能直接回家……”他把家字拉了长音,暧昧明显。
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