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用眼神跟他控诉:你爸在呢。
虽然我看出他们父子关系好像不太对劲,但是毕竟是上官逸的父亲,而且他根本就不待见我。
上官逸也用眼神回复我:不用管他。
我无语了,现在满肚子疑问,但是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上官逸说道:“至于你说的配不配,我想,你该先问问你自己配不配管我的事情。”
说完转身带着我就要走。
“站住。”老者突然出声喝止,“封逸,我是你爸,这就是你跟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封逸?我狐疑的看向上官逸,这,怎么回事?我猛然想起,他刚才好像叫这个老者,封首长。
难道说,他姓封的!
上官逸停下脚步,转回身,轻笑一声:“我没有爸,你也用不着在我这找长辈的存在感,我也不叫封逸,你似乎记性不太好,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叫上官逸。”
“当年的事情,我也很愧疚,你妈都已经不在了,你难道还要跟我记一辈子仇吗?”老者站起身,缓步朝我们走来。
轰!什么叫:你妈已经不在了?我仰头看向上官逸,他却并没有看我,而是松开我的手,迎上老者。
“你别跟我提我妈,我妈怎么死的你很清楚,这么多年,你难道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上官逸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悲恸,我见过很多面的他,但是今天,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上官逸,那样的落寞,那高大的身影,似乎有些脆弱。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我一头雾水,看着这其实很相像的父子俩,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他们针锋相对。
“我如果没有愧疚,我会由着你改姓吗?”老者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
“你也没脸提。”上官逸咄咄逼人,似乎从一踏进这个花房开始,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他眼睛在花房里扫了一圈,“人都没了,你还做这些事情给谁看?”
“封逸。”老者低吼一声:“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妈,但你不能否定我对她的感情。”
“呵,你也会说感情?”上官逸嗤笑一声:“不打扰封首长的雅兴了,我跟我媳妇儿先走了。”他转身揽着我的肩膀,忽然又停下脚步说道:“胡静是你弄去的吧,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我劝你赶紧把她弄走,别到时候被我赶出来,面子里子都没了。”
说完不等老者的回答,直接搂着我走出花房。
我们并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绕回去,而是进了主楼的三楼。
上官逸拿出钥匙,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房间很大,是个很大的套间卧室。很多家具看上去都已经老旧了,但看得出有人定期打扫。
“这是我妈生前的房间。”没等我问,上官逸先一步说道:“我妈过世整五年了,等回了南疆,我带你去见她。”
我没有说话,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震撼了。虽然上官逸一直不跟我提家里的事,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他也不再说话,而是慢慢的踱着步子,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想他对他妈妈的感情一定很深,也没有打扰他,就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他才从回忆中醒来似的,打开床头的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很小的保险箱。我看见上官逸拨动着密码盘,声音低低的对我说:“我妈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也是我外婆留给我妈的,小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我妈说,将来留给我媳妇儿。
我之所以当初没带走,一来是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媳妇儿,二来,是因为我想在这里,亲手把项链拿给她的儿媳妇,也算是了了我妈的心愿了。”
他说着,只听咔哒一声:“保险箱开了。”
可是这一刹那,上官逸的脸色瞬间黑了,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上官逸双手握拳,猛地站起身朝外面大步走去。
我瞥了一眼那空无一物的保险箱,心里大概有了数。急忙追了出去。
“封援朝,你把我妈的东西拿哪去了?”
我人还没到后院,就听见上官逸的怒吼。
“你妈那东西是留给她儿媳妇的,我当然是送给儿媳妇了。”老者语气平静,和上官逸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放屁,我媳妇儿就站在这,你说,你把我妈的东西给谁了?”
“她不配。”又是这一句。
“配不配我说了算,是我要她不是你,我告诉你,我上官逸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你混账,别以为你在南疆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什么来历我一清二楚,我封家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女人进门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老者也怒了,犀利的眼神瞪向我,“你要是喜欢,养在外面我也不反对,但是不许进我们家门。”
我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扶着门框,我相信我一定当场摔倒。
上官逸转过身,快步走向我,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转头怒对着老者,“你是还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我要娶她进上官家的门,不是你封家。而且,我也告诉你,我上官逸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你给我听好了,她叫于君悦。”
“你,你混账,你这个逆子,咳咳……”老者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推开上官逸,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没料到他却用力一甩,直接把我怂了个跟头。
“君悦。”上官逸一个跨步跑过来,“摔到哪里了?”
“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你快看看你爸,他好像不太对劲。”
其实我对他爸爸真是从心里不舒服,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戳着我的心口窝,我心里也很生气,但他毕竟是上官逸的父亲,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这跟我都没有关系,何况他还是一个老人。
“他死不了。”
上官逸不理会,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抬脚就往外走。
我刚要阻止,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直接拦住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