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我挣扎着,很冷,很冷,周围湿漉漉的,很黑。一双手紧紧的包裹住了我,然后,我觉得好暖。

好像一个怀抱,非常温暖的怀抱。是梦吧。出于本能,我动了动身体,往这个怀抱里缩了缩。

脊背上,有一只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

我的头很痛,胃很痛,全身都痛。

“嗯,疼。”

我低低的嘤咛。

“哪里疼?”

“哪里都疼。”我以为我在做梦,竟没有发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脊背上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我听到有脚步的声音,然后,一个冰凉的圆圆的东西贴在了我身体上。

“冷。”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三少!我看到一张刚毅的脸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紧蹙的剑眉。

试探的伸出手,碰触到带着胡茬的皮肤。

不是梦!

我急忙缩回手。

他静静的看着我,扶着我靠坐在床头。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这才看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他抓过我的手,拿了消毒棉在手腕上擦了擦,然后一根针刺了进去。

“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忌辛辣,饮食多清淡一些,养一个月就没问题了。不过现在还有些低烧,我给她打一针,问题不大。”

三少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医生也很恭敬的颔首退了出去。

“陈旧性胃病,还敢空腹喝那么烈的酒,我是说你勇敢,还是说你够蠢。”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一层冰霜。

我浑身无力的靠在床头,听着他讽刺的话,嘴角微扬。

“不喝酒怎么赚钱,这是我的工作。”

“赚钱不要命?”

“这不是没死吗!”

“呵,要不是我,你现在早死在夜色港湾了,先不说胃出血,就是那帮人也把你玩死了。”

“那我就谢谢三少了。”说着我起身下床,但是脚下虚浮,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

三少一把揽住我的腰,把我抱到床上。

“没听见医生的交代吗?”

“听见了,不过我这种人天生贱命,我还要上班。”

“你是有多缺钱?赚钱不要命?”

“贱命一条,没钱怎么活。”

“好,很好!你别忘了,我包了你一个月,现在还没到期,要死,也等期满再说,到时候,我不拦着。”

我想,我是真的把他惹急了。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我的心不断的抽痛,就像有人拦截了我的氧气。

我躺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紧闭的门板。心里难受的无法形容,我和三少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想到他离开时的眼神,心里就堵得慌。

三天后的夜晚,我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

刚想起身,房间的灯突然亮了。他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格外的响亮,“于君悦。”

我愣了下,两年了,从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叫过我。

“你怎么回来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他家,我这是什么问题。估计是睡梦中被惊醒,脑子还浑着呢吧。

上官逸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抓着我的睡衣领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本能的躲开他的视线。

“我不该回来吗?”他的声音有些黯哑,还伴着酒醉后的迷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你有没有想我?”

我彻底懵了,他这好几天不见人影,突然大半夜的跑回来问我想不想他!?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似乎很生气,摇晃着我的肩膀,似在催促。

我被他晃得有些晕,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那剧烈的情绪波动让我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