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周青掏出兜里撕下的两页纸,彻底撕碎丢进垃圾桶。
线订的本子,撕掉有字的那页再找到前边对应的整页撕下,谁都不会看出来它曾少过一页内容。
徐世显不会看到他寻求了多年的慰藉,它会随着垃圾被填埋、焚烧。周荡有没有一点喜欢他这个问题,他终其一生都不会找到答案了。
花脸开着他那辆路虎送周青去酒店,一路上周青很沉默,眼底浓稠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手臂撑在窗框边一言不发阴郁的很。
“青哥,想什么呢?”
周青动了动,出声嗓音略沙哑,“没……”
他有点紧张,要跟章铭坦白一切,他在心里模拟了无数回场景,酝酿了好几套说辞,然而再准备也抹杀不了心底的忐忑。
“到了。”
周青轻咳几声下了车,仰着头于黑暗中锁定高层,重重的咽下唾沫,周青两手握在一起搓了搓。
“青哥。”
“怎么了?”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那我先回酒店了。”
“好。”
路虎消失在夜幕里,周青拉高口罩拿出房卡刷卡上了电梯。
站在门口心跳平静了,他果然不是个“近乡情怯”的主,周青刷卡开了门,浴室门口拖鞋规规矩矩朝外摆着房门大敞昭示着主人刚宠幸过它,薄被团成一团,周青把里边两个房间找遍了也没看见人。
章铭的确在这等过,不过十分钟前他刚接了母亲的电话搭电梯下了停车场。
稳住,稳住,周青吐口气给人打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周青把被子抻开,把拖鞋踢歪制造自己来过的表象,然后关上门往楼下冲。
他的确以为以章铭的轴劲,起码等到午夜十二点,这才九点人就走了,老实讲他心里有点慌,人在期望值数次降低的情况下指不定一点点情绪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愿意做稻草,章铭也不能是骆驼。
前台说那房间没登记,平时也不会挪给客人用,只有章总来的时候才会入住,周青这才知道这也是他男人的投资。
只有周青想不到的,就没有他玩不转的。
奔到大门口,盯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周青站在路边眼睛酸涩的难受,让你丫作,人要作没了可别哭。
口罩拉至鼻子下方,周青瞅着旁边的树脑袋犯浑想过去抱下,他今晚不走了,就在这等着。
“周荡……你要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