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颤了颤徐世显没反驳,如果,如果那人有点点喜欢他,那他大概死也无憾了。
只是他很清醒的知道不可能。
看着对方仓皇的灌了两罐啤酒,周青目光灼灼一动不动盯着他看,良久才抬手开了白酒斟满了两小盅,将其中一小盅推给他。
大多数酒量酒品俱佳的人都架不住混酒。
嫌周青倒酒慢,徐世显自己猛灌了一盅白酒自己接连又给自己灌了三盅,周青摸着瓷白的杯壁看着他发疯。
“你说,他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傻逼才会喜欢一个暴力狂,周青饮尽一罐啤酒照旧将空罐捏扁,他喜欢这个捏罐过程,莫名的喜欢。
“周青,你长的是真的不错,斯诺克打的也很好,可你不如他,他眼睛里有……”徐世显顿了顿,绞尽脑汁在想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爱人,“大善,你知道他想逃的时候心软了,他要是不心软砸的再狠一点至少能跑出这间屋子,可他对我心软了。”
“而你的眼睛里只有你自己,你比谁都懂得权衡利弊独善其身,我弟弟,你要是想在感情里玩他,他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一直没想明白,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跳海?不想活了?我觉得不是,你看你跳了不仅死不了还成功让我弟弟放手了,而且他半点都不怪你,受害者姿态摆的十足的好处你比谁都清楚。”
周青开了红酒倒满了高脚杯,徐世显忍不住骂他暴殄天物,再好的东西从酒到杯子都是绝佳的却架不住这人牛嚼牡丹焚琴煮鹤。
“真不知道章铭看上你哪了?”徐世显捞过高脚杯冷不丁翻了个白眼。
“人帅心地善器/大活/好公狗/腰,服吗?”
徐世显拧眉,他服个p!
“怪不得我最后看上的不是你。”
“是,我要让你看上了我还有命活吗,被追杀一回坠崖一回,刚参加个酒会都有人想给我注射东西,你说待在你徐世显身边的人这命要多硬才行。”
周青一根根指头列数自己惊险的遭遇,没注意到徐世显血色尽褪的脸。
周青这话,狠狠戳在徐世显心尖上,他最怕的最舍不得的最后悔的那点小心思让周青一刀捅进去搅了个天翻地覆。
疼,钻心破肺的疼,疼的他直不起腰,疼的他想喊,可最疼的那个人,因为他没了,他没脸说自己疼。
“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爱他……”
脆弱的不再压抑的想念,企图对着这张一样的脸能传达给爱人。
听着一声比一声低的呢喃,周青听红了眼。
怎么才算爱一个人?没人能给爱下个定义,这东西搁在谁那都是不同质地不同形状的,可本源殊途同归,爱他,怕他伤着怕他过的不舒坦,如果自己的爱带来的是灾难,不用赶也会把自个踹的远远的。
徐世显懂爱吗,他要是懂,怎么能把事情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周青始终无法原谅徐家这帮人,他压根感觉不到徐世显忏悔的诚意。
徐世显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呼吸微弱,双手无力的垂放在两侧,他觉得很累,想就地躺下休息,可所有梦不见爱人的休息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我以为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之间的默契是喝酒,而不是听你伤春悲秋的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