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告诉她,你不用心疼胆疼的了,这点玩意儿回头还给你家带回去,省得你一副割肉的样子。
张健妈听了,一下子笑了,说,“到底是亲家疼孩子啊,闺女的彩礼还都能陪嫁回去,这要是搁那些小心眼的人家,还能舍得把彩礼陪嫁回去?巴不得多要点留着给家里过日子呢……”
张健爸帮腔说,“咱亲家和亲家母跟那些小市民能一样吗?咱们亲家和亲家母是干大事的人,对孩子也是实打实的好,我听说小丽的大姐二姐出嫁的时候,亲家和亲家母都给了好几万块钱的陪嫁呢,多大气,多敞亮啊,咱们这北京城里有几人有咱亲家和亲家母这么大方,这么疼孩子的!”
他慷慨激昂的吹捧着,一边说还一边竖起了大拇指,俨然一副对高广斌和韩明翠俩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样子。
高广斌和韩明翠虽然都是老实人,但也都不傻,听到他们两口子在这一唱一和的,俩人顿时明白他们的目的了。
高广斌不冷不热的说,“我们是给大闺女二闺女不少陪嫁,可我媳妇不是说了吗,亲家给啥聘礼我们家就照样给陪嫁回去,那些陪嫁,其实都是我那俩亲家给的聘礼,我们原封不动的给陪嫁回去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大方啊?我们就是想那么大方,也没那么多的钱啊?”
张健爸以一副‘我以看穿一切’的样子,看着高广斌笑道,“亲家呀,你可别谦虚了,咱们北京城那家蚝门海鲜酒楼不是有你家的股份吗?那酒楼那么大,还开了好几家分店,你们咋能没钱呢?太谦虚了,哈哈哈......”
张健妈也跟着笑起来,不过......笑容稍微有点儿勉强,怎么她听着亲家和亲家母有推脱哭穷的意思,难道,这俩不要脸的想不给闺女嫁妆?
高广斌说,“那家酒楼是我几个连襟合伙开的,酒楼在我们家搬来首都之前就已经开起来了,我们来晚了,也没入上股,这些年,我们家就靠我跟小丽她妈在服装厂上班挣的钱维持生活,虽说挣的也不少,但是我们家孩子多,花销也大,所以跟你们一样,也没攒下啥钱,也不可能可劲儿给孩子办嫁妆,前头嫁出的俩闺女,都是婆家给多少彩礼我们照样还回去,再搭上千八的东西,算是我们当爸妈的一点心意。”
这时,家宝从自己的屋里探出头,说,“爸,妈,这俩人咋一个劲的问嫁妆的事儿,他们是不是冲着咱们家的嫁妆才娶我三姐的啊?”
这次,家宝算是问到高广斌和韩明翠的心里去了,俩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虽然家宝的问题非常无理,高广斌和韩明翠俩却都没责怪他,甚至都没让他缩回屋里去。
张建爸和张建妈被家宝这么一说,顿时都臊了,又看亲家和亲家母俩一起用探究的眼神儿看着他们,俩人急忙矢口否认说,“不是不是,我们就随便问问,看这孩子说的,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高广斌说,“不是正好,是也白搭,我们家没钱,指望我们陪嫁,那可要指空地去了。”
张健妈一听这话,急忙说,“不对呀亲家,你们刚才不是说你们前头嫁出去那俩闺女,除了婆家给的彩礼之外,你还得搭千八百块钱的东西陪嫁吗?那小丽那份也该有啊?”
高广斌说,“小丽还真没有,我们前头为了让他俩分开,给了你家张健一千五百块钱,这事他都跟你说了吧?当时你儿子收了我们的钱,也答应了必必正正的,说保证离开小丽,一转眼,他就背着我们又跟小丽拉个上了,还怀了孩子,那一千五百块钱也没还我们。”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没啥钱,当那一千五百块钱还是在我连襟家借的呢,过后小丽跟我们说了,那一千五百块钱,就当是我们给她的嫁妆了,我们也就答应了。”
张健爸和张健妈听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彻底瓦解了,本来火一样热情的心,也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的,失望之极!
完了,看样子,他们指着儿媳妇发家致富的美梦算是破灭了……
一个小时候……
张健爸和张健妈垂头丧气的从韩明翠家走出来。
这次会亲家,虽然谈成了结婚的事宜,但是他们最期待的嫁妆却一样都没有,而他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嫁妆,至于婚事成不成,他们真的不在意啊。
到了外面,张健爸生气的发作起来,“马勒戈壁的,还特么以为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呢,整了半天也没比咱们强哪去啊,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儿子找她了,首都有钱有势的姑娘有的是,找谁不比她强啊?”
张健妈说,“你先别急,我估计那俩口子也是生气,才不想给咱们家嫁妆的,等过段时间消消气,没准就能给呢。”
“那要是不给呢?不给咋整?”张健爸睁着一对牛眼睛,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架势。
张健妈不慌不忙的说,“不给,哼,不给咱们就叫他们闺女好看,到时候,他们闺女在咱们家日子不好过,看他们心不心疼,看他们老不老实!”
老两口回到家时,小丽和张健已经从婚姻登记处回来了,俩人正坐在那看他们的结婚证呢。
见到爸妈回来了,张健满眼期待的说,“爸、妈,你们今个去咋样啊?小丽她爸和她妈没为难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