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秀在设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霍大娘及有可能会拿着这对镯子去卖,接下会有什么后果,她也想到了……
不过,没办法。
当时设局时还不知道霍大爷要来找她们,她也是急于摆脱那婆媳俩的纠缠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不然的话,估计他们两口子一定会被那婆媳俩威胁。要是他们不就范的话,那婆媳俩就必会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让霍建峰晋升的事儿化成泡影,还在军区里留下极坏的影响……
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让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给打破了。所以,就算是下手狠点儿,后果严重点,她也不得不那么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且,她也跟霍建峰俩商量好了。一旦霍大娘拿对镯子出去卖,被人抓到的话,他们两口子也绝不能承认这对镯子是他们的。
以他们对霍大娘的了解,要是他们承认那对镯子是他们的话,霍大娘肯定会反咬一口,把脏水全都泼到他们身上。
那时她定会说,这镯子是他们给她的,他们叫她去卖的……
要是那样的话,不管上头信不信,都会对霍建峰和她造成一定的影响。整不好的话霍建峰都得被复原,她的大学也够呛能念下去了。
如此严重的后果,为了两个不值得的人,他们是绝不愿承担的。
再说,这也霍大娘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要怨的话,就怨她自己贪心无耻吧。
因为两口子已经事先商量好了,所以今天霍建峰接到电话时,立刻装成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手镯?您没说错吧?我们家可是八辈儿贫农,上哪整那玩意儿去呀?再说了,买假货和卖假货都是犯法的,我一个党员干部,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儿呢?我媳妇是大学生,觉悟高着呢,也不可能干那事儿啊!”
霍建峰一口否认了给霍大娘手镯的事。
尽管知道否认后霍大娘面临的后果会很严重。
但是没办法,脚上的泡都是她自己走的,也只能由她自己来承担这个后果了……
这会儿,霍建峰虽然把责任推卸了,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好受。霍大娘固然是可恨,但一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了,将来还要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他的内心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虽然霍大娘从小就虐待他,可让她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他还是有点不忍心的。
回家后,霍建峰心情沉重的把这个噩耗告诉了霍大爷他们。
霍大爷一听这个,顿时如遭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傻了:“这可咋整啊?完了完了,这下子坏菜了……”
霍大爷老实了一辈子,哪经历过这种事儿啊?乍听到霍建峰的话时,他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许久后才意识到霍建峰在说什么,回神后,他吓得跟魔障了似的,嘴上不停地唠叨着:“完了,完了,这可咋整啊……”
小秋也吓哭了,不是放声地哭,而是坐在桌子旁,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韩明秀则‘惊讶’地说:“她们咋还说是我给她们手镯呢?我上哪弄那假货去给她们去呀?买假货和卖假货都是犯法的,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儿呢?”
霍建峰看了她一眼,说:“我已经跟部队请了假,一会儿就去春市,到春市我再问大娘吧。”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我得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招财和进宝还在她们身边儿呢,这两个败家老娘们被抓了,我那俩孙子不知道咋整了呀……”霍大爷一听霍建峰要去春市,急忙也出声道。
小秋急忙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霍建峰说:“不行,又没有车,我只能骑自行车去车站,自行车只能带一个人,这样吧,我带大爷走,小秋你先留下,正好跟你嫂子在家做个伴儿。”
小秋含泪点点头,“我知道了。”
霍建峰匆忙地吃了点饭,吃完饭就骑着自行车,驼着霍大爷去了黑河。
到车站后,他凭着自己的证件,让车站的工作人员帮他寄存了自行车,随后买了车票跟霍大爷上了去春市的火车。
一路上,霍建峰倒是挺镇定的,霍大爷却急得两眼直抹泪。他不光是担心他的两个小孙子,能不担心老婆子和儿媳妇吗?
这两个女人虽说不咋地,可是有她们在,这个家才像个家。要是她们俩都被抓进去了,他跟长生可咋整啊?
此时,跟霍大爷一样害怕,甚至比霍大爷还害怕的,就是霍大娘和喜凤婆媳俩了。
这俩人从打被抓到现在,一直处在惊恐万状状态。一想到她们极有可能会被判刑、会坐牢,婆媳俩就忍不住地想崩溃,想撒泼……
不过,当她们的想法刚要付诸于行动时,警察就严厉地告诉她们:“你们要是打滚撒泼的话,就等于是妨碍警察的公务,要罪加一等,刑上加刑!”
这娘俩听了警察的话,这才打消了撒泼的心思,坐在那呜呜地哭起来。
哭了半晌后,警察回来告诉她们:霍连长根本不承认给了她们手镯,所以那对手镯的出处她们俩一定说了假话。
警察严厉地告诉她们,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儿戏的地方。要是不想坐牢,或者想要法律对她们从轻处罚的话,就一定要说实话!不然的话,等待她们的将会是更严厉地惩罚!
喜凤在听到警察的话后,实在忍不住了,就一下子站起来,连珠炮似的说:“警察同志,我要检举,我要揭发……”
她要检举,要揭发的对象就是她婆婆。
因为那对手镯确实不是霍连长的媳妇给她们的,而是她婆婆偷着从人家拿的。事儿是她婆婆干的,与她无关,她不过是陪着她婆婆一起去卖手镯罢了。就算是要判刑,要惩罚,也应该是给她婆婆判刑,对她婆婆进行惩罚。不应该牵扯上她,她是无辜的啊……
霍大娘一听媳妇儿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出卖她,心里这个气啊!顿时把心中的恐惧和悲愤都化成了愤怒,怒气冲冲地向她媳妇儿发泄出来。
“你个不孝的骚狐狸精,当初还不是你张罗着要偷人家东西的,要不是你,我能起这心思吗?”骂完,又回过头对警察卖惨说。
“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她的话啊,这事全是她撺掇的,东西是我偷的不假,可事儿是她起的头,我只是被她安排着拿的东西而已,你们不知道啊,我这个儿媳妇厉害着呢,平日里我在家都害怕她,她叫我干啥我都不敢不干呀,所以这事儿主要原因还在她,你们可不能便宜了她啊……”
喜凤一听婆婆想祸水东引,栽赃嫁祸给她,顿时气炸了:“我厉害,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厉害?我再厉害也没把婆婆气死,哪像你呀,生生地把自己的婆婆给气死了,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我还没给你都周巴出来,已经便宜你了,你还敢往我身上栽赃陷害,那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警察同志,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检举,那就是我婆婆把我奶奶婆婆给气死的事儿……”
喜凤急于洗脱罪名,(她是高中毕业生,多少知道点法律,知道当今的法律上有戴罪立功的这一条)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找出点儿婆婆的过失来,靠揭发她来减轻自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