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龙接受到高广斌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们。
直到他们走远了,韩龙才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两个狗男女给老子等着吧,敢打老子吓唬老子,走着瞧吧,老子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韩龙走后一个多小时,余桂珍披头散发,连哭带嚎地冲到了生产队,“队长啊,救命啊,那个丧尽天良的又把我的钱都给卷走了呀……”
余桂珍捶胸顿足地哭嚎着,哭天喊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咋的了呢。
队长正在生产队开动员大会呢,全屯子的社员也都在,看到余桂珍这样如丧考妣地冲进来,都好奇地看着她。
“咋地啦?婶子,咋还哭成这样呢?谁欺负你啦?”
余桂珍一边哭一边说:“都是韩龙那个丧良心的东西,昨天他不是没地方住了吗?我看他着可怜,就把他接回了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哪成想那个畜生又把我的钱都给卷走了,那可是一百多块钱呀,可是我的棺材本儿啊,队长呀,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韩志德一听,急忙站起来,大声说:“娘,你瞎说啥呢?小龙可是你亲孙子,你这么说可是要毁了他呀?”
余桂珍一听,哭喊道:“我要是不看在他是我孙子的份儿上,我干啥要接纳他呀?那个不孝的畜生之前偷了我三百多块钱,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就这么的我都没记恨他,还收留他,供他吃供他喝的,没想到这个畜生真是丧尽天良呀,连我的棺材板儿都给偷去了,这可叫我咋活呀……”
余桂珍举着一个破手绢,似乎她的钱就包在这个破手绢里,而钱没有了,就剩下这个破手绢了。
“队长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呀,要不然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儿,我不活了呀……”
余桂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地拍起大腿来。
队长正开春耕动员大会呢,好不容易煽动起群众的情绪,让大家都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地准备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春耕运动中。可是余桂珍进来这么一搅和,他好容易调动起的群众积极性一下子给带跑偏了。
大伙儿都顾不上刚才的鼓舞勉励了,只管好奇地八卦着:“婶子,那你打算咋办呀,是撵到城里管他要回来还是报警啊……”
“这个小龙也太不像话了,又偷钱又打人的,简直就是咱们屯子的一害,叫我说,这样的玩意儿就不能便宜了他,就应该报警,叫警察把他抓去蹲风眼子去……”
说话的是成顺媳妇,昨天她还在为韩龙打了小翠的事愤愤不平呢,今天韩龙就干出了偷老太太钱的事儿,成顺媳妇就更看不上他了。
“哎,成顺媳妇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你又没看着我家小龙偷钱,你咋就知道那钱是他偷的呢?没准另有其人呢?再说了,那钱丢没丢还不一定呢,又没有人看见,谁知道到底咋回事儿呀?”韩志德的媳妇儿当然是为自己儿子辩解了。
即便知道他儿子是啥熊样,也知道他偷钱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会儿她也不能承认呀,承认的话不就等于坑了自己儿子了吗?
余桂珍一听,立刻瞪圆了眼珠子,冲队长喊道,“队长,你听见了吗?那个不要脸的老娘们想不认账,那你就帮我给派出所打电话吧,让警察来查他们来,等警察把他们抓出来,我看他还咋赖……。”
胡慧芳和韩志德一听老太太要报警,顿时有点儿慌了,急忙说,“娘,你这是干啥呀?小龙现在在县城里都有工作里,你要是报警里,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他那工作不就完了吗?”
“不报警,那你们赔我那一百多块钱啊?”余桂珍立立着眼睛问道。
韩志德和胡慧芳一听这话,扁带沟眼睛一下子长长了。
他们哪有一百多块钱啊?
就算有,也不可能再花在小龙身上了啊?
要是他们敢再给小龙花钱,彪子都能跟他俩断绝关系,他俩现在可都指着彪子这个儿子呢,不可能为小龙伤彪子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