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平淡地应了一声,伸出手,准备把门关上。
见没有暴露,老四松了口气,衣兜里攥紧刀的手也稍稍松了松。他赶紧转身,朝楼下走去。
走了几级台阶后,老四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他没有听见关门声!
不待他完全转过身,头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
“嘶......”
徐宵揉了揉腰,伤本来就没好全,今天晚上一连做了这么多费力气的动作,明天大概要在床上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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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腰还好吧?”
再一次,王之衡殷勤地捧着那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满脸笑容地坐在床边。
“......挺好。”徐宵瞅了一眼,在心里点评到,比上次煮得更像煤块了。
“都说了,王队你别天天带这些乱七八糟的来行不行?”见上司脸色不好,裴久川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们徐处好着呢!不需要你给他补!”
“那你倒是别给他揉腰啊......”王之衡小声嘀咕。
“啊,对了。”但他心里一向存事不超过五秒,下一瞬,王大胆马上春光灿烂起来,“这次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冯谨行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那天,等他和小方要死要活地赶到楚程程家里时,老四已经被捆成了粽子,昏迷不醒地在玄关处挺尸。
“不客气。”徐宵笑不出来,那天晚上折腾得太厉害,直到现在,他都没完全缓过来。一翻身,就觉得有一百个王之衡在踩他的腰。
“结案了?”他往裴久川那边靠了靠,示意对方继续,“就是那个小孩?”
“嗯。”王之衡点头,“两个案子都和他有关,承认得倒是爽快,凶器也找到了。”
徐宵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好奇心,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是怎么把阿刀骗到废楼里去的?”
“不是我找的他。”
冯谨行很平静:“是他主动找的我。”
王之衡有一点猜错了,那就是,一开始,老四并没有想杀阿刀的心。
“不过我的确......”少年低头,“挺讨厌他的。”
“他和那个人一样......总是瞧不起我......”老四的声音很轻,“嘲笑我......不把我当自己人。”
即使是在施暴者的小团体内部,也存在着新的施暴者和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