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亭并没有追他,只低声道:“雨桐,你倒是想救他,可是你看,他顾你的死活了吗?”
“我,我答应过徐秋石……掌门师兄,你,你别……”秋雨桐拽着谢晚亭的手腕,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色也暗了下去,最终变成一片黑暗。
……
肩膀好痛……好痛……好像火在烧……
有种冰冷的清凉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雨桐费了吃奶的劲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沉寂的幽暗,只有床边小桌上一支小小的鲛油蜡烛,散发出昏黄的黯淡光芒。
谢晚亭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银剪子,仔细修剪着短短的烛芯。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位朔雪城主回过头来,而后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肩膀还疼吗?我给你上了墨莲生肌膏,但不知道对这种灵气灼伤,效果好不好。”
“……好多了。”秋雨桐哑声道。
谢晚亭点点头:“那就好。”
秋雨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望着这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掌门师兄。
“好好躺着,别乱动。”
谢晚亭安抚一般对他笑了笑,又转头继续修剪着烛芯,神色和动作都十分自然。
烛光摇曳中,秋雨桐望着谢晚亭那张平静的脸,忽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也有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个时候,自己才□□岁,在桑灵溪的怂恿之下,非要去爬霞光殿的檐角,结果摔了下来,人事不知。
当他醒来的时候,额头上肿了老大一个包,空气中弥漫着药油的辛辣味道,而谢晚亭就坐在床边,神色淡淡地修剪着烛芯,桑灵溪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试图说服谢晚亭不要罚他去问剑崖面壁。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阴森的地牢,如果不是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秋雨桐几乎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他只不过又从檐角上摔了下来,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