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儒恨恨地瞪着秋雨桐,仿佛看着什么祸国妖孽,清癯消瘦的脸上缓缓渗出一道血迹。
他慢慢爬了起来,沉声道:“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色字头上一把刀,微臣言尽于此。微臣告退。”
陈思儒退下后,陆霄一直没有吭声。
秋雨桐也十分尴尬,一时间卧房内一片寂静。
秋雨桐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陛下,要不然,我还是搬回翡翠院吧,这样也比较自在。”
“……自在?”陆霄喃喃道。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接近于自言自语了。
秋雨桐没听明白,陆霄又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你既然救了朕的命,又受了寒,身上还有伤。你住在静心殿,朕也方便照顾,陈思儒的那些混话,你不必理会。”
“那我搬回西厢房,总可以了吧?我睡在这个地方,实在是……”
“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吧。”陆霄直接打断了他。
“哦。”秋雨桐实在是无可奈何,他这小徒弟从小就十分固执,打定了的主意,旁人很难劝得动,于是只好作罢。
卧房里又沉默下来,秋雨桐略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陆霄不由自主地抬了一下手,似乎想把他拉回来,但又颓然放下了。
秋雨桐解释道:“刚刚喝的药,里面似乎放了太多燥热之物,我觉得有点热。”
解释完之后,秋雨桐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种事情?之前他生病了,昏迷的时候为了驱寒抱一抱也就罢了,如今他已经醒来了,两个大男人紧紧搂在一起,本来就很奇怪。
陆霄闷闷道:“嗯。”
这么一番折腾,秋雨桐觉得身上有些汗湿粘腻,便道:“我想擦擦身子,把小喜子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