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是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依然没有蓝心湄的半分消息。
江格希一拳捶在冰棱上,冰尖的利刃将他的手划破,他却连包扎的打算都没有,此时此刻,似乎只有痛楚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过身才知道是tom,眼里升起了几分希冀:“有消息了?”他说话时感觉喉咙已然沙哑,出来徒步找了那么久,他几乎没有休息,连水都没喝几口,早就体力透支了。
tom遗憾地摇了摇头,指指他的脚,规劝着说:“你连登山靴都不换,再这么走下去你的脚会冻坏死的,赶紧到休息区换双鞋,顺便暖暖身子休息,我再去多寻几个人来帮忙。”
“我很好,想再找一找。”江格希勉强的笑着,“打乱了你的行程,我实在感到抱歉。”他说着就迈开腿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用跟我客气。”tom笑了笑挥挥手。
还没走多远,小导游就兴奋地冲上来大喊着:“回来了,蓝小姐回来了!”
江格希猛地回头,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大步走过去,嘴唇有些颤抖地开口问:“她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蓝小姐已经回到休息区了,人没大碍,就是手上脚上有轻伤。”导游又解释说,“你过去看看吧。”
江格希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朝tom点了点头,仍然是自己走去。
他站在休息区的门口,并没有进去,等真正见到蓝心湄平安无事,他才安了心。
她的样子有几分狼狈,救助站的医生护士在给她做例行的检查,身边还坐了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子,两人用法语交谈着。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蓝心湄也正巧回过头来,与江格希四目相接,皆有种说不出道不准的感觉。
江格希挑着眉淡淡地看着蓝心湄,她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脚下的鞋已经被雪水打湿了。她以为他会进来骂她几句或者说点别的,可他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短短两日,两次劫后余生,似乎江格希就是她的磨难。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总会灾难不断,就连去滑个雪而已,也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派来的人救了她。
蓝心湄抓着椅子把手,微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和他说话,可惜他没给她机会,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心湄,他是你的男友吗?他长得很英俊啊,不过为什么不进来呢?”褐色头发的女孩是法籍姑娘米娜,和蓝心湄一起被救回来的。
蓝心湄只是失了神般抓紧了扶手跌坐回来,指使不断摇头沉默着。
方才,在找了很长时间没有结果后,有个资深的教练想起离滑雪道不远有处地方是观景的好去处,只是岩石多,地形有些复杂,并不会向游客推荐,常常是他们自发去看的。
找了两个登山队的成员一起过去,真就发现了蓝心湄,没想到被困在那里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子。
原来那时蓝心湄临时放弃去滑雪,只拿了相机在滑雪场附近四处走走拍一下风景,也不知走了多远,在一处几乎没人地方,隐隐听到微弱的求救声。她当时也大意,没有立即找人支援就跑了过去,结果连她也一起摔在了那个雪坑里。
两人都没遇过这种情况,又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方法,只能保持体力,不是敲打身上带的金属发出声音,期待会有人关注到这里。
随着分分秒秒地过去了,就在她们绝望之际,终于等到了救助队的人。
蓝心湄这才从导游口中知道江格希为了找她而动用了多少关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始终没有放弃她,他的心似乎有两面,一面犀利无情,一面柔软细腻。
他终究还是担心她、关心她的,所以她对他也恨不起来。
爱情还在时就亲昵得像蜜糖,甜蜜软糯,难舍难分;爱情淡了没了,那些嘲讽、反击甚至是报复,也不过是蜜蜂防卫的刺,蜇一次,痛一生。
终究两败俱伤。
她不想这样的。
既然她跟江格希之间有过痛苦也有过美好,如今却是覆水难收了,为什么两人不潇洒一点放开彼此呢?
或许他们可以做朋友,又或许只是陌路人,但绝对不适宜再做情侣了。
尽管蓝心湄知道,江格希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但他已经有姐姐了,她也有了安圣基,强求只会让四个人都痛苦。
江格希连夜赶回了苏黎世,而蓝心湄又在英格堡休养了两天才跟着度完假的tom一起回去的。13252031
来接人的依然是尽职尽责的惠子,蓝心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自己时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甚至几次欲言又止。
原来她的姐姐蓝心婷也来了苏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