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世界上第一部360°旋转式缆车,可以看到阿尔卑斯山的全景,要不要去看看?”听起来是问句,可是江格希却拿起搁在壁炉旁的围巾帮她戴好,不由分说地出了门。
缆车旅程比蓝心湄想象中的要刺激多了,一共分为三段。
海拔一千多米就可以看到底下美丽的高山湖,成片成片的野山花娇俏可人,再往高处的第二段是岩石,第三段就是旋转缆车,可以俯瞰阿尔卑斯的全景。
蓝心湄庆幸自己没有恐高症,贪婪地领略着这不同于她以往看过的雪山美景。
就在这时,缆车咯噔一下,意外地停了下来。
蓝心湄一愣,等听到其他乘客的起伏的尖叫声,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红润的脸色逐渐青白起来。
人群开始恐慌,蓝心湄也跟着害怕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呼吸也一长一短,下意识想回过头找江格希。
虽然她恨他,但江格希却是这里蓝心湄唯一认识和可以依靠的人。
就像是两个人伴游出行,下意识的就会关心对方的安全。
何况他若出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跟姐姐交代。
江格希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搂紧了她的腰,把蓝心湄的手紧紧包在自己手心里,低沉有力地安抚:“别慌,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我在这儿……”tbsr。
整节缆车车厢喧闹的声音里,蓝心湄就听见他的声音。
看着江格希沉着地安慰自己,仿佛天塌下来都不需惧怕。
安心的力量源源地从手心传递到惶惶的心里,蓝心湄一下子镇定不少,跟着江格希的节奏,慢慢稳住了呼吸。
周围还是一片慌乱,恰好有个瑞士导游同在缆车里,听他有条不紊的说话方式,应该有丰富的应急管理的经验,大家虽然还是不安,可至少尖叫咒骂的声音小了不少。
江格希把蓝心湄环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碰到,用极小的声音说:“可能是缆车的制动系统出了问题,以前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故。”
“那怎么办?”蓝心湄焦急地仰起头,因为空间小,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块儿,她连忙垂眸,“是不是只能等人来救援了?要是天黑了还……”
这样的情况,就像是小时候她害怕一个人睡,非要躲到江格希的被子里,让他搂抱着她,她才能睡得安稳。
见蓝心湄还是有些害怕,江格希眼神一暗,还是仔细安抚着:“不会的,如果天黑以前还没有解决,我们就从这儿爬下去。”
蓝心湄不得不重新抬头看他,也顾不得什么,眼睛澄亮又难以置信:“爬、爬下去?怎么爬?你知道这里海拔多高么?”
“嘘,我当然知道。你看,快到站点了,只要小心点,爬下去应该问题不大,当然,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一步。”
蓝心湄明白江格希的意思,那么冷的天,积雪满山,再靠近站点,爬出缆车的危险指数也是不低的。
一小多时过去了,缆车还没有动的迹象,被困的时候人的情绪很容易反复,甚至于暴躁,游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不安和焦急状态。
然过里要。不断地有人来回研究逃生的路线。
蓝心湄的脸色还是发白,被江格希攒着的手始终冰凉。
江格希嘴唇勾了勾,倒是很淡定:“还是很害怕么?”
碰到这种事故,被吊在两三千米的高空上,害怕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江格希这样的恶魔。
他平时就喜欢好比击剑、攀岩、跳伞之类的刺激运动,滑雪好像在国内业余组也拿过奖的,胆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了。
但蓝心湄不知道的是,江格希这时候不怕,倒不是因为以前经常有这类刺激运动的经验。
而是因为身边有她。
只要有她,即便现在就让他去死,他也不害怕了。
蓝心湄抿着唇不说话,可也不敢松开他的手。
江格希却突然贴到她耳畔,低低说:“你说……如果我们都死在这儿,你会想对我说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耳廓,很是刺激神经,一起死么?
蓝心湄微微一怔,随即自嘲地笑开:“那我只能说‘老天没眼’,我活着的时候摆脱不了你,没想到连死都死在一起。”
江格希猛地推开她,冷着脸喊:“心心!”
蓝心湄冷不丁被这么推了一下,整个人贴到玻璃边上,缆车又有些晃动,好像瞬间就要从车里飞出去一样,这样一惊一吓,她却苍白着脸坚持扶着栏杆站稳了,不忘挑衅地说:“你不用恼羞成怒,我说事实而已,难道你以为今时今日我还会跟你说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话吗?”
曾经她在网上看到一个热门话题是:有人预言2012是世界末日,如果世界终将毁灭,你只能做一件事或者说一句话,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