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看也不看江格希,徐姗姗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爷爷,我不怪希,真的,不要让他做傻事。”
江格希轻蹙了一下眉头,如果这样能让徐家人心里会好受点的话,捱下刀子又未尝不可。
反正现在蓝心湄已经离开他了,他的容貌是美是丑,又给谁看呢?
不如也毁了自己的容,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也不用再歉疚徐姗姗了。
于是,在薛涛推开门时,在徐姗姗的哭泣声中,水果刀已然在江格希的脸上划下一道深刻的伤痕。
血,迸涌出来,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徐姗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薛涛送进来的餐点落在了地上。
徐老转首一看,当看到江格希脸上的伤痕时,也是微微一愣,他在气头上,不过就这样一说,以为可以帮自己孙女消气,没想到江格希真那么做了!?
“希——”徐姗姗的脸失去了脸色,变得苍白。
江格希看了一眼徐老,又看了一眼徐姗姗,转身跨步走出病房。
他心里的罪恶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江格希勾了勾嘴角,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早点捱这一刀子,他就不会浸泡在罪恶当中那么难受了。
空气忽然一下子清新了起来,江格希的心里没来由得一阵轻松。
他上了一辆跑车,拿过纸巾擦拭着流出的血,擦去后,血很快就涌了出来,从此,这英挺的脸上会永远留下这个败笔,而他江格希,也不再英俊如初了。
江格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里,他没有了心心,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
彼岸花。
几乎是第一眼,宫泽泉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彼岸花,有点遥远,又能隔岸相望。
正是他跟蓝心湄之间的感觉。
宫泽泉走进咖啡厅的时候,一种温馨的感觉随之而来,这里的咖啡厅布置,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这似乎是无形之中透露出来的。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望着深海蓝天,取出笔记本,放置在桌上,整理着会议需要的货料。
这次出差,他只身前来,没有带助理,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跟蓝心湄在一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说是青梅竹马,却因为他的家世跟她姐姐的意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度变得紧张。
如今能这样平和的相处,实属来之不易。
从小他就喜欢抱心湄,她清香的洗发水味道让他留恋;她的眼里总是带着迷离的雾气,让他捉摸不透。
他和她在一起,心里会涌起一股叫做幸福的感觉。
现在他更加喜欢抱着她,喜欢吻她,甚至于抚摸,但是他从不逾越最后一道防线。
他珍惜她,所以他不想把这种美好的感觉用**赤果果地呈现出来。
他疯狂地迷恋着她,以至于一有空,就往新加坡赶,只为了能跟她见上一面。
他想要给她他拥有的一切,包括首饰、钻石、名牌包包……
她都一一推却,她说她不会做任何人的金丝雀。
他尊重她,因为不想失去。
可是蓝心湄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总是会做噩梦。
宫泽泉总是抱着她,眸中敛着心疼。
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帮她抚平伤口,想保护她,给她安定的生活。
每次当他回到日本,他都无时不刻地想着她,想念她的美丽的眼睛,想念和她拥抱的感觉,想念她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
宫泽泉打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一张他在蓝心湄出神时拍下的照片,他拿来做了桌面。
望着遥远的大海,他陷入了跟她的回忆中。
“先生,您的笔掉了。”蓝心湄捡起一支灰色的炭笔递给他。觉格的就。
宫泽泉放下手,眸中写满着惊喜:“心湄?”
蓝心湄笑了笑:“你又来新加坡出差?”
宫泽泉脸色尴尬,连忙掩饰:“嗯……呃,有个会要开。”
蓝心湄挑了挑眉,并不揭穿他的心事,她知道他每次找借口来新加坡,其实都是为了看她。
递上一杯咖啡:“泽泉,这是我新研制的一种咖啡,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嗯,味道不错!”宫泽泉喝了一口,称赞道。
蓝心湄笑了笑:“这杯算我请你喝的!”说完,她转身要走。
宫泽泉害怕她离开,连忙叫住了她:“心湄,以前的事,你真的都放下了吗?”
他不知该找她说些什么,所以临时编了些问题,只是这话一说出口,他又有些后悔。
他不该触及她的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