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脚步停顿。
男人似打趣的一句话,差点把她诈出原形。
但最后,她还是稳住了。
梁西回过身,双手兜着外套口袋,黑色的口罩下,一双眼眸清亮,七分隽秀,三分英气,中分乌黑的长发柔贴,显得她脸廓更小,“棋子少了么?”
女孩的反问,不露丝毫心虚。
顾怀琛远邃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几秒,还未再说什么,女孩已经把外套口袋拉出来:“……您要是不信,可以把棋罐里的子倒出来数一数。”
话已至此,黑子棋罐里,恐怕已经一枚都不少。
“要不我来数?”
梁西说着,在茶几旁蹲下。
刚掀开黑子罐盖,温缓的男嗓响起在她耳边:“学过玩梭哈?”
“……”梁西左手还拿着罐盖,闻言,心中泛起提防,当她抬头看向顾怀琛的眼睛,又是另一番面孔:“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远离黄赌毒,只有不学好的人,才会去赌博。”
在宏世的集团业务构成中,博彩亦是重要的创收来源。
每年宏世在澳门的收益就高达百亿。
女孩轻飘飘的一番话,显然把宏世也骂进去。
明知她是故意,顾怀琛却未计较。
到他这个年纪还有这个地位,不至于被一个小孩轻易激怒:“既然不赌,换子,或是换牌这种事,想必你以后也不会再做。”
“我没懂您的意思。”
对上女孩干净的目光,顾怀琛没与她争辩,只开腔说:“嘴上不懂没关系,心里有数就成。”
这些年来,梁西还是第一次被人敲打。
一想到对方与凌家的关系,她放下罐盖:“您对我好像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