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秦看出来了,问她:“昨晚没睡?”
“嗯。”
她还真点头,边秦挑眉,走上前去扶着她的肩,笑问:“干什么了你?一夜没睡?”
“没干什么,看看电影,后面打个电话,就不知不觉天亮了。”女孩子打电话就这样了……一不留神几个钟。
“和谁打一个通宵电话?”有人吃味了,十点半和她挂电话时说了要去睡的人,后面一夜没睡,怎么那么不老实。
景黎醒了一点:“焉时,说婚礼呢。你到时候会去吗?”
边秦嗤笑:“不拖去帮忙就不错了,还能不去?”
景黎闻言更醒了:“伴郎?不能去!因为我把伴娘推了,不许和别人。”
边秦乐不可支的看她:“刚刚还怎么说来着,新欢……”
景黎推开他,转身赏他一屋子风景去了。
边秦:“……”
随后人兀自站在后面,悠悠失笑——真是聪明,一提就跑。
景黎溜上二楼去,到处灯光都亮着,显然专门给她开着的。
边秦去门外接过司机拿来的宵夜,放好后,正要上楼找人,电话响了,二十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再上去。
景黎就在他二楼客厅,一边山一边海的建筑就是,在楼下似乎是在群山怀抱中,在楼上却轻易能透过落地窗眺望到海。
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浪声,听着都感觉凉意席卷。
快秋天了,她和他认识也不是很长,可已经跨越三个季节。
她坐在一角沙发,长腿披着花色裙子搭在地上,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头发被风撩起又放下,人隐隐约约披着月光,漂亮得难以言说。
边秦站在拐角处,远远见着,忽然有些恍惚,只知道她是景黎,这个圈子里多数人可望不可即的景黎;
再清醒过来时,他才又知道了那是他喜欢的人,她也喜欢他。
中间那些接触的时间似乎这个时候被截走,只有头与尾之下,显得颇为不可思议。
毕竟两个人原本的距离,颇为遥远、没有交集。
怎么就遇上她,又喜欢上她的?
边秦唇边不自知的牵起一丝弧度,倒了杯牛奶过去。景黎接过,从一派秋色里抽回目光,说:“去年冬天到初春,我都在洛杉矶。”
边秦颔首:“知道,休假休得不想回来。”
“……”景黎悠悠斜睨他,负隅顽抗:“不想工作是人之常性。”
边秦又颔首,走过去坐在最靠近窗前的一张沙发上,把她牵来坐下,从后面抱着她,悠悠说道:“我是觉得,因为我销了你的假,觉得实在对不起。”
景黎:“……”
边秦低笑,在她耳边说:“算下来欠你的实在太多,慢慢赔偿。”
景黎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嘴里奶香味蔓到心口,像一缕甜腻的风使劲缠绕那颗心转悠。
“刚刚在做什么?”
“嗯?”
“怎么那么久才上来?”
“电话,说中了。”
楼下的公路再开一阵就是海边了,今晚路灯可能被吹坏了,一闪一闪的,从远处看,像掉在海里的珠子在眨眼睛。
近处,风掀起窗帘,又坠下。
边秦拿过一旁的他的衣服从前面给她披上,景黎扭过脸问:“什么?”
“他们婚礼的事。”
景黎默了默,随后回头后笑倒在他身上。边秦听着,唇角也不知不觉中扬起。
“焉时这个职业,结交的人太多了,恐怕比我还多,这样一个人的婚礼,娱乐圈去了半个,再去一半时尚人士,媒体铁定如山,伴娘这种镜头前的工作,我能推就推。”
“猜出来了,”边秦拥着她,惬意的说,“到时候躲角落里吃我们的。”
景黎忍不住低头失笑,笑完了问:“可你怎么推的?也用我这个理由?”
“不是。”
“嗯?”
“女朋友不同意。”
“……”
“抱歉,透支一次,回头我再补回来。”
景黎转过来,笑着推了推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就通过了?”
“肯定,但凡一样是女友至上的人,都不会再强行推翻这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