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下一秒,他就就着刚才的情况问她:“生病了?”

景黎点头,末了又摇头,语气显得云淡风轻的:“只是有点要感冒的征兆,嗓子不太舒服。”

他偏头看她,眉心那一块因这消息而轻蹙起来:“不舒服还去录歌?”难怪,总担心录得不好。

“就是趁它真正不舒服前,搞定了。”她也偏头看他,和他不同,她笑了起来,毕竟……算圆满完成了。

回房后景黎拿了浴袍就去洗漱,中间助理给她送来了后面几天的行程表。

她半晌出来后瞥见那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压着一杯牛奶。

她走过去,把还温热的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随后轻放在一旁,人靠着床头边擦头发边把行程表拿起来翻了翻。

看完时眼睛已经因为头晕而轻易困极,头发胡乱再擦了几下后就倒头就睡。

她其实不怎么舒服,已经感冒了,唱歌那会儿还没有,后面几个钟里,吹了风,发展迅速。

被景黎放回原地的行程表摊开着,房间里的暖光铺在上面,显得纸张泛黄,宋体打出来的黑字也像加了粗,或者……晕了墨。

但还是字迹分明。

上面列了一周的行程,每天都是密集的,前四条是新电影宣传的通告。

景黎刚才初看那几条时,那些字就已经对她起了催眠效果了……四天,就是说,她四天里到处跑通告,边秦扎根剧组,没有见面的可能。

想想就烦躁。

隔天起来头晕脑胀,景黎却忙得没时间休息。就那么昏昏沉沉跑了几天宣传后,景黎彻底生病。

那天她跑了三场通告,天依旧下着雨,最后一场时她身体承受已经到了极点,不舒服极了,喉咙疼得说不出话。

正做的专访中记者却一直在挑战她的忍耐力,转来转去的在电影中间总想加点别的事,看似想挖点她的私人话题做新闻佐料,她微笑了几次后就不怎么理会了,但最终专访还是提前终结在一个记者的【和边秦私底下关系怎么样?有出去玩吗?】的问题上。

她撂下话筒在桌上,人群哗然。

助理眼见不对,知道她不再继续了,就也不问三七二十一马上护着她闪进保镖人墙中离了场。

……

活动主办方和闻讯赶来的资方在后台一个劲儿的道歉。那么些腰上栓金链子财大气粗的人,还都没一个想得罪她,不想得罪一个年年登票房女星冠军的人。

景黎倒不见得多生主办方的气,不是他们的错。她只是不舒服,也多少遗留了些对刚才那场面的情绪,就没什么心情去理会那些陆续过来示好的人,只喝着他们给她润嗓子的热茶,人没什么精神的软在沙发上。

谢津是导演,早前做宣传时他自然也在场,只是后面专访时不在。人穿一身老式中山装走进景黎所在的休息室时,里面所有人都看向他。

“记者没眼见力儿啊。”他年纪大、辈分高,说话有力,一声玩笑般又恰到好处的总结,即缓了景黎的情绪,又把事情化小了去。

气氛好像也随着他的话落而轻松了几分。

景黎心里明镜似的,前辈的面子当然要给,遑论她也没多生气,就顺着开口了:“抱歉谢导,给你添麻烦了。”

谢津在一旁沙发落座,摸摸她的头,完全没把她这话听进去一样,转而说的是:“我回头还是得打听打听那家媒体,以后还赚不赚我们景黎的钱了。”

这句就全是拿来安抚她的了。

众人也都笑了。

没人不知道,一年中单单“景黎”这两个字,就为媒体提供了多么庞大的流量,那都是白花花的金钱。

捧出她的地位,变相的安抚了她。虽是温文尔雅的一句话,其实内里却有暗流在随着特定的方向游动。

很厉害!

景黎听完轻吁了口气,本来也没什么大火气,台阶自然要顺时而下。她偏头和谢津导演小聊了两句,告一段落后点点头,就告辞了。

车上景黎软软的半躺在后座,哑着嗓子讲电话:“让公关准备,砸场了。”搞定主办方不见得搞定惹恼她的媒体。

那玩意一支笔,捧你上天堂也拉你下地狱,她不怕,但也得有所准备。

经纪人徐棠听得懵懵的:“what???”

景黎无精打采的笑了笑,喉咙实在说不出话了,她把手机递给前座的林杨,示意她讲。

林杨接过手机时顺便递给她一瓶水,低声嘱咐她:“多喝点。”

转回去时她才不自在的开口喊人:“哈……棠姐。”

徐棠一听换人了,还是这么个少见的狗腿声音,更不明所以了:“景黎怎么了?刚那什么声音?”

“哑了……”

“怎么搞的?很严重?”

“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还去录了首歌呢。”

“……不爱惜自己!让她回头去医院打针,必须去。”

“okok。”

“发布会怎么回事?”

“咳……”林杨往后瞥了眼,无声用眼神询问该怎么讲。

景黎没什么所谓,沙哑着说了句基本只看得清口型的话:“实话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