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暮自然是不忍心怪她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先为她拉开车门道:“上车吧。”
车上了路,尉迟暮才开口问她:“你的航班不是没晚点吗,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路初侧头看他,笑着问:“怎么?尉大画家等久了,有小脾气了?”
尉迟暮知道她在逗他,于是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道:“当然,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值钱吗?”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似地说:“我是担心你。”
路初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我知道!”她手肘支在车门上托着下巴,往车外看去,“我只是在机场遇到了一个熟人,就聊了一会。”
尉迟暮从后视镜里看出她面有倦色,便不再问下去,温柔地说:“累了吧?可以睡一会。”
路初眼皮一阖一阖的,轻声道:“嗯,是累了。”说完她就闭上了眼。
一觉醒来,路初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副驾驶上,只是车已经停了。
“你醒了。”尉迟暮似乎一直在看着她,她一睁眼就被发现了。
“嗯……”路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还有点懵,“到了怎么不叫我?”大概是刚睡醒,她声音糯糯的,颇有些可爱。
尉迟暮脸上便带了点笑意,眼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也没到多久,下车吧,回去接着睡。”
两人刚进门,路初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两声,她摸了摸肚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尉迟暮忍俊不禁,“饿了?”他直接往厨房走,“去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吧。”
真是贴心小棉袄啊,路初在心里感叹。
尉迟暮做了一盘意面,路初是真的饿了,吃得狼吞虎咽,十分钟就光盘了。
这一次她主动提出洗碗,其实就是把盘子放进洗碗机,谁知道刚准备放进去,灯突然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尉迟暮试了几个开关,都没反应,“应该是停电了,最近这边在维修电线。”他走到路初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盘子,“我来洗,你去坐着,一会我找找家里有没有手电筒和蜡烛。”
路初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站着没动,“我就在这等你。”
其实屋子里不是很黑,因为采光很好,月光洒进来,人的视线适应之后就能看清个大概了。
路初的目光落在尉迟暮洗盘子的手上,那是黑暗中的一抹盈白,月光下更显得骨节分明,这样一双手,在为她洗盘子呢。
尉迟暮把盘子放好,正想甩两下手上的水,路初就扯了两张餐巾纸将他的手握住,她用纸将他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专注的神情犹如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好了。”路初把半湿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一抬头,就看见尉迟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目光沉沉的,眼里似乎有暗涌。
路初莫名其妙咽了一口唾沫,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向后退了一小步,“怎、怎么了?”
“怎么办?”尉迟暮扶住她的后肩,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放低了声线,故意蛊惑人心似的,“想吻你了。”
话音一落,他就俯下了头,双唇目标明确地落在了路初柔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