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2 / 2)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继承了马嘉年轻时候的俊朗,而且,最近几年随着年纪的增加,马运生有意识的模仿马嘉的言行,很是让马嘉老怀欣慰,所以在三个儿子中,马嘉毅然选定马运生作为自己将来的接班人。

既然人家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与友好,刘宇浩也不好为自己辩解,只得捏着鼻子继续装“内侄儿”,笑呵呵道:“马世兄一表人才,是我该多向马世兄学习才是。”

军子便龇牙,心说:“得,这牲口现在是越来越会做作了。”

马运生自然不知道军子心里的想法,在马嘉和刘宇浩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世兄好品味,这一套行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订制到哟。”

年轻人,当然对衣着打扮有研究,马运生第一眼就看到了刘宇浩身穿的是一套英国皇室御用裁剪师詹姆斯子爵亲手裁制的衣服。

刘宇浩很无辜地笑笑,道:“世兄过奖了,我对穿衣打扮其实没什么研究。”

这句话倒不是刘宇浩矫情。

一直以来,他的衣服都是御姐李璐梅为他精心准备的,就算是现在,李璐梅仍然会在每次换季之前专程让人把新衣服从英国送回国内,压根就不去想小妮子要不要吃醋那茬儿。

马运生不知道实情,却对刘宇浩有了些看法,但仍耐着性子笑道:“不知道刘世兄以前在什么地方呢?”

这句话,有点套人底细的嫌疑呀!

刘宇浩不以为杵,呵呵笑道:“国内,我刚过来没两天。”

“内地人?”

马运生脸色一呆,眸中闪掠过一丝轻蔑。

可能在马运生那儿,内地就代表了无知愚昧,马路上到处跑的都是牛车,人类都还住在稻草搭建的棚子里,垃圾四处可见,远远能熏到三条街。

反正,内地这个字眼就代表一无是处,与这种人为伍,没得掉了马公子身份。

刘宇浩眼光何等犀利,自然把马运生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

如果换在几年前,刘宇浩可能会被那高高在上的蔑视激怒,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争锋相对,与对方发生不愉快的事。

但现在,刘宇浩只淡淡笑了笑,再不搭理那优越感十足的世家公子。

主席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这个时候马运生再换位置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微微把身子前倾,低声道:“爹地,我问过了,今天第一个拍卖的就是您捐献出来的那款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

听到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几个字的时候,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

要知道,作为历史上曾久负盛名的宋代登封窑,白釉珍珠地瓷器,以其自身独特的文化含量和艺术魅力改变并影响世界,所以一直被誉为中原文化的象征。

只可惜,真正的宋登封窑珍珠地物件存世仅三件,其中,故宫博物院的、上海博物馆、美国堪萨斯州各一件,可谓稀世之珍品。

刘宇浩手里可没这种国宝重器,所以也一直不曾有机会把玩,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重器真身,多少也算是对刘宇浩装了一晚上孙子的补偿吧。

不过,拿这种器物出来拍卖,也让刘宇浩大吃一惊。

这马嘉,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吧,真不把国宝当东西,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而且,从马运生的语气来判断,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拿出来拍卖还就是马嘉本人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怕万一没拍到合适的价格怎么办?

刘宇浩对这次拍卖,越来越有兴趣了。

“唔!”

马嘉不可置否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尽管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这一次慈善晚宴拍卖筹款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尊宋登封窑珍珠地划花人物纹梅瓶本身。

狮城华人总商会一直以来都想筹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慈善机构,只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从有这个提议开始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大家都没统一意见,所以未能成行。

没曾想,四年前马嘉偶然提起了自己的遗憾后,马运生竟主动请缨要为筹建这个慈善基金四处奔走。

当时,马嘉虽然内心欣喜儿子懂事,但也没抱多大指望。作为华人总商会主席呼吁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的一件事,马运生才多大?他能成么?他能说服那些老顽固吗?

可四年后马嘉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他小看了马运生,那小子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自己和各个世家子弟关系交好的条件竟真把事半成了。

马嘉不由在心中暗赞:“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第1263章 登封瓷【中】

说起登封瓷,不能不提到“珍珠地双虎纹饰瓶”,它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现存的国宝。

刘宇浩当然见过那件举世无双的国宝重器。纯净的白釉上,装饰着珍珠粒般圆润的底纹,这件传世精品就出自登封窑。

登封窑,这个曾为皇家进献过贡瓷的“中原民间第一窑”,被历史的尘埃湮没了太久,登封,地处大唐制瓷中心巩义与大宋制瓷中心的禹州、汝州之间,具备了制瓷所必需的所有条件。

可在钧瓷、汝瓷名垂青史后,登封瓷为何始终默默无闻?

这里面有一个典故。

话说北宋前期,曲河镇,也就是现在的登封十分繁华,陶瓷业非常发达,窑场很大,绵延7里多长,烧制的瓷器风靡全国。但不久曲河遭遇厄运,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淹没了窑场。

于是,沮丧的工匠们离开了曲河,到禹州重操旧业。在禹州站稳脚跟后,他们在登封、禹州交界处建起庙门朝北的祖师庙,以表示不忘曲河。

后来,就有了神前、神垕之说,登封属于神前,禹州属于神垕。再后来,汝州的汝瓷、禹州的钧瓷,攀上“官家”,成为宋徽宗的“御瓷”,名垂千古、受人追捧。

相比之下,登封窑的珍珠地就没那么幸运了,自元代之后登封窑便湮没无闻,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上世纪60年代,已故的中国古陶瓷研究会会长、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冯先铭,中国古陶瓷泰斗叶喆民先生先后发表观点,“登封窑等于曲河窑”、“登封窑等于珍珠地”遂成了学术共识。

正是专家的定论,自上世纪60年代起,登封地界藏了千年的珍珠地瓷器残片,如今早已没了踪迹,可能都被那些慕名而来的“鉴定专家”哄抢一空了。

齐老爷子也认真地给刘宇浩讲过登封窑的各种特征,登封窑又称曲河窑,始烧于唐代晚期,北宋为繁盛时期,终烧于元代。

它生产的主要品种均以白釉为地,有白釉绿彩、白釉刻花、白釉珍珠地划花、白釉剔花和白地黑花等,以珍珠地划花最具特色。主要器型有碗、瓶、罐、壶、灯、枕,以瓶最为突出,次为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