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嘴角泛出一丝淡淡的苦涩,道:“很简单,因为她富可敌国。”
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知道,富可敌国本就危险,何况是一个寡妇,寡妇清不知道始皇帝最后可能会留给她的家族多少钱。
藤轶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但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喃喃重复了一句:“富可敌国。”
陡然,藤轶想起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身子一颤,悍马“吱”一声被他死死踩停,“刘哥,你是说那个女人太富有了?”
这句话背后的冰冷实在让人不寒而栗,也难怪藤轶一时间无法接受。
刘宇浩没有责备藤轶的冒失,只是瞥了一眼,淡淡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一时间藤轶心中有些动摇了,抿抿略略发青的嘴唇,道:“刘哥,璐梅姐是对的,要不,要不你也出去得了。”
刘宇浩摆摆手,面无表情,道:“有些话自己明白了就行,用不着说出来。”
“可是”藤轶急眼了,急忙想要分辨。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可是,再说了,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嘛,怕什么?”
“对呀!”
藤轶挠挠头,再次憨厚一笑。凭着他兄弟俩的本事,别的不敢说,但保证刘哥安全离开任何一个地方还是没问题。
直到现在藤轶才意识到为什么刘哥会招募了那么多从特战大队退役的战友,而李璐梅那边也做好了接纳浩怡集团资产的准备工作,原来一切症结却在这里。
既然刘哥都已经有了准备,藤轶就不再担心,笑呵呵道:“刘哥,古代一个女人也能像你现在这样发大财吗?”
“我去!听你小子这口气,好像我是一大财主似的。”
刘宇浩被藤轶给逗乐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见去玉泉山的路还远,就顺着藤轶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寡妇清的故事。
寡妇清的故事始于嫁入豪门的女人清。清出身微寒,饱读诗书,四川的水土养人,清相貌气质出众,后来嫁得富n代青年企业家,她的人生一片大好。然而清的丈夫英年早逝,夫家几代人垄断丹砂矿积累下的财富,逐渐交到寡妇清的手中打理。
寡妇清的家族企业经营的是当时最赚钱的丹砂矿。春秋战国和秦的有钱人以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为时尚。作为炼丹原材料的朱砂供销两旺。寡妇清的夫家几代人经营朱砂矿,积累下了不菲的财富。
如果说自古商人的赚钱之道有各自的商业理念为基础,那么寡妇清能在千年富豪榜上有名,则只能说她生对了时间,遇到了大主顾。
丹砂矿的家族企业传到寡妇清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是秦始皇的天下了。秦始皇自登基开始,修建秦皇陵,据考古学家和司马迁史记中的描述,秦皇陵中的水银保守估计为100万吨。在秦朝,水银主要由丹砂提炼,那个时候正是寡妇清垄断丹砂和水银的时代。
有了这一大宗“政府采购”生意,寡妇清可以“礼抗万乘,名显天下”也不足为奇。但是后人奇怪的是,寡妇清在当时的情形下,是如何保障自己家族的“财务安全”的。
据史书记载,寡妇清家的仆人有上千人之多,工人、保安等加起来有万人之多,而当时一个中等县城的总人数才不过四五万人而已。使得寡妇清可以“以财自卫”。
“哇,那女人居然有自己的军队。”
藤轶脸色怪异,突然想起了刘哥安排在缅甸的那些人,心中更是佩服到了极点。
后人猜测,寡妇清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在保证自己财富安全的同时,还可以保一方安全。这在严格控制民间拥有兵器的秦朝,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宽容。
“那有什么用。”
刘宇浩撇撇嘴,继续说道:“秦始皇也深谙此驭商之道,对寡妇清用的是先用之,后弃之的手法。”。
为了免于被秦吞并的各个诸侯国的地方权贵造反,秦始皇下令将各地有势力的贵族强行搬迁到首都咸阳居住,并且对这些人的行踪进行监视。
秦始皇修建长城的时候,寡妇清将生产和销售丹砂矿积累起来的财富大笔地捐给朝廷修建长城,老年寡妇清被秦始皇接到长安养老。
“这个秦始皇,简直,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藤轶一时气愤不过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嘛,有利用价值就尽量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这不是和吴凌松一样了么。
“噗哧!”
刘宇浩想不笑都不行了,他没料到藤轶居然把秦始皇和吴凌松归为一类人,这也太可乐了。
想到自己的境遇,刘宇浩就有些无奈,叹息一声,道:“去就与时俯仰,获其盈利,以末汇财,以本守之。”
“嗯,这是什么意思?”
藤轶眨眨眼,他以前没读过什么书,对于文言文的理解自然达不到听过就能理解的地步。
刘宇浩洒笑,道:“这句话是司马迁说的,他的意思是想表达,到商海中恣意扑腾,大把赚钱,然后回头买房子以及田地,用房子以及田地把赚来的钱紧紧守住。”
历史上没有记载,寡妇清是否最终散尽家财,全部用于修建长城。寡妇清家族的财富帝国存在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寡妇清的大部分精力用于在秦始皇的压迫下保全自己的家族财富,但是最终的结果没有人知道。
秦灭亡以后,人们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热潮退去,丹砂的需求量大量减少。寡妇清家族的丹砂矿垄断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第1197章 难道吴家要出手
半个多小时后,藤轶终于在薛老爷子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玉泉山。
刘宇浩正要下车,眼角余光突然感觉不对劲,回过头来一看差点吓一跳,藤轶竟双手紧握方向盘,脸色发青,双眼冷的吓人。
“小子,你这是怎么啦?”
刘宇浩捅了一下藤轶肩膀,尽量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藤轶目光闪闪烁烁不敢与刘宇浩对视,过了半分钟才终于鼓足勇气,道:“刘哥,你说将来贺旭东有机会登顶的话,他会不会也象秦始皇那样?”
言下之意,藤轶已经在心里开始防备贺二哥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所以刘宇浩也没发现藤轶居然没象平常那样称呼贺旭东为首长,而是直呼其名。
这种改变是心理上的,也是出自于藤轶对刘宇浩诚挚的关心。
“这都哪跟哪啊!”
看着藤轶那模样,刘宇浩心中一暖,又捅了他一下,呵呵笑道:“没事别瞎操心,二哥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