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摩西砂的翡翠原石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那就是但凡能在玉肉中出现有一丝丝绿,则在成品中就会折射成满翠,行话里俗称放堂。
通常来说,如果摩西砂原石的擦口为灰白色,玉肉则会接近米汤种,而且棉大;而擦口若为深灰色的话,玉肉则近冰种;再倘若擦口为乌黑色,其肉则很有可能为玻璃种。
出现这种情况与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有很大关系。
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翡翠中含棉太多,再加上摩西砂场口的翡翠赌石种水不够老,那些存在于翡翠内部的棉用肉眼看去就会出现灰白的糯化。
但令人称奇的是,这种缺点放在种水够老的翡翠中看似致命,但对于摩西砂场口的翡翠却丝毫不影响其价值。
刘宇浩对此深有体会。
在浩怡珠宝里,摩西砂场口的翡翠做出的成品后光很活,这种后光很活按珠宝界的行话来说叫“起萤”,所以那些看似致命的白棉点也不明显了。
典型的摩西砂玻璃种,种老,取货高,一块料里经常能有手镯或者大雕件,非常完美,可以说是公盘中的娇娇者。
刚才刘宇浩在异能的透视下发现,那黄白砂皮毛料底下竟然有发灰的晶体,据刘宇浩的经验所知,那是典型的冰种的标志。
一块料子是冰种还是玻璃种,要看它的皮壳是否有乌黑的晶体或深灰晶体。好比一块玻璃,横看是无色,侧看是蓝黑色,这是光线折射的原因。
当然,具体的翡翠原石的情况大不相同,有一种毛料发黑,但取出货来变白变净,有一些却会变成油青、灰底。
所以,如何判断翡翠原石的赌性与个人阅历、以及对赌石的了解度、取货后的效果都有直接关系。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再向毛料里面透视进去,那娇艳欲滴的翡翠竟真是冰种翡翠,“这也难怪张维为什么显得很自信了。”刘宇浩淡淡一笑。
可张维又怎么知道翡翠原石内部的情况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皱了皱眉,他肯定不会傻到相信张维也像自己一样拥有异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去年在多伦多自己也不可能用一块即将失去灵气的和田玉换回张维一百五十万加元外带一只价值连城的粉彩鸡缸杯了。
少时,刘宇浩突然笑了。
本来那块黄白砂皮毛料就不大,只有六七公斤重,刘宇浩想看穿整个毛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刚才他被出现在眼中的冰种高翠翡翠一时蒙蔽,等看完整块毛料,答案自然揭晓。
在毛料的底部居然有一个已经重新糊上了的天窗。
“我是说张维怎么也成了赌石高手了呢。”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对张维的鄙夷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张维活了七十年了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显然不是!
张维事先知道那块毛料可以赌涨,但那些参与到这个赌局中的绅士们却不知,所以仅仅是挑选毛料就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也让刘宇浩颇为无奈。
第1115章 垃圾堆里也有宝贝
刚才还把查理皇储紧紧围在中心阿谀奉承的商人们现在根本无暇理会皇储的感受,更不顾翡翠毛料上早已落满灰尘,“不辞辛劳”地撅着屁股忙的热火朝天挑选自己心仪的毛料。
“钻石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呀!”
刘宇浩大摇其头苦笑一声,心道:“商人逐利,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分国界,不分肤色,不分人种古人诚不欺我。”
“刘先生,那些石头里真的有美丽的翡翠吗?”
查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刘宇浩的身边,眼中满是古怪神色,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平日里手上沾了一点油渍都要反复洗搓半小时的人们怎么能够忍受如此脏乱的环境。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皇储殿下是不是感觉他们简直就像一群土狗般在垃圾堆里乱刨?”
“土狗?”
查理愣了愣,不禁奇怪的把刘宇浩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刘宇浩被查理那模样逗乐了,就笑,“我的意思是说,狗狗好几天都不洗澡,身上沾了很多灰尘和沙土自然会有土的颜色。”
呃!英文里没有土狗的翻译,刘宇浩也不懒得跟查理解释中华田园犬是什么动物,也只好这样解释。
令刘宇浩惊奇的是,查理皇储的理解能力居然超级强大,在短暂的思考后,突然冒出一句,“刘先生是说这些人的模样很狼狈吗?”
刘宇浩:“!!”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先生,我很佩服缅甸那个国家的人民,他们居然在毫不起眼的石头里找到了让人们为之倾倒的美丽宝石,真是太神奇了。”
这一次查理说话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皇储殿下,这次你恐怕是错了。”
“错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查理纳闷的怔了征,也许他并不知道翡翠是怎么开采出来的,但翡翠出产于缅甸这一点他应该还是自信自己不会记错的。
刘宇浩笑嘻嘻道:“翡翠是出产于缅甸没错,可翡翠最早却不是缅甸人发现的。”
“那是哪里的人发现了翡翠这种宝石?”
查理再次很意外的愣怔了一下,满眼都是求知欲地看着刘宇浩的脸。
刘宇浩浅浅一笑,道:“腾冲,华夏的腾冲。”
腾冲是云南的一个边陲小镇。
早在清代,此地为皇帝处罚罪犯的“流放之所”,而正所谓“祸福相依”,被流放的汉人在附属国缅甸找到了一种特殊的石头,此后,便世世代代以此为生。
那种特殊的石头就是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