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干脆利落的应答声,两名一身戎装的战士并列跑了过来,模样如狼似虎,头戴铮亮的钢盔,站在士兵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大有气吞万里之势。
士兵一挥手,一脸严肃,道:“把车上的两位先生请下来。”
“是!”
两名士兵拉长个脸冷冰冰的走到吴凌柏车窗前,不由分说的道:“先生,请您马上下车配合检查,否则我们有可能采取强制措施。”
“吴,吴少,要不,要不我们先下车吧?”
这一次何文琪学乖了,没有自作主张使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但惊慌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麻辣隔壁地,爷今儿个是赶背集还是怎么着?”
吴凌柏肺都差点气炸了,阴骘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可吴凌柏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敢不配合,那两名士兵精钢似的铁拳背不住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来,以前他可没少蹿撮老爷子的卫士长帮自己出头,自然对那些战士的手段拎的门清。
“下,下车吧吴少!”
何文琪已经是用哀求的目光在劝吴凌柏了。
他虽然没想到战士会用老拳招呼自己那遭上去,可港府这边的制度却是非常的严苛,何文琪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和军方冲突的传闻。
“下、下、下麻痹,算老子倒霉,等会再跟这几个小杂种算账。”
吴凌柏憋了一肚子火,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句,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跳下车去。
长这么大,吴二少爷也终于亲自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真正含义,平素这些大头兵吴少是怎么都不肯正眼瞧一下的,可现在呢,他却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端的是让他憋屈。
“先生,前面的路临时封闭,你们需要在这等一会。”
上前交涉的人还是刚才那个领头的士兵,语气冰冷,刚才吴少牛逼了半天也没让人家啊脸上有一丝的畏惧。
吴凌柏很生气,既是对这些军人的无礼,也是对何文琪的草包,这要是在京城,吴少是很等的权势熏天?再怎么地也不会落到被几个士兵盘查的境地吧,现在可好,老脸都要丢光了。
“喂,你们带队的军官呢?我需要一个解释。”
吴凌柏知道,但凡是这种执行任务的军人外出,不可能只让一个士官带队,后面一定会有军官,和这些大头兵说不清,叫个军官出来总可以吧。
而且,吴凌柏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好端端的把路封了不让行人通过,怎么着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成,断不能由得哪一个人做主。
士官脸上平淡,没有让吴凌柏等太久,点点头转过身道:“一班长,去请营长过来。”
“是!”
被点到名字的战士得到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一个佩戴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先生,我的士兵说你需要我们对封路向你做出解释?”
吴凌柏目光冷峻,气呼呼的说道:“你是营长?去,告诉他们把路让开,我现在就要过去。”
李海涛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不亢不卑地说道:“先生,首先,我们执行的是军事任务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另外,我们也不可能现在让你通过前方这条路,你可以选择原地等待,也可以选择事后向我们上级投诉,但你现在必须要听从我们的指挥,希望你能保持克制,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反正李海涛咕咕哝哝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吴凌柏听没听清楚,做完了交代,李海涛连一个歉意的微笑也欠奉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
吴凌柏对这个军官的强硬态度很不爽,大喝了一声。
李海涛笑了笑,转过身来道:“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凌柏感觉到很没面子,恶狠狠的瞪着李海涛,嘴角带着不屑的讥诮。
李海涛此刻真有一种想一口唾沫啐过去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知道!”
“你!”
吴凌柏差点要抓狂了,傲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颜色的本子,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考虑怎么跟我说话。”
李海涛紧攥着拳,拳上青筋突出,迟疑了片刻才接过那个红本子,仔细看了起来。
“这回看清楚了吧?”
吴凌柏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红本子是玉泉山的出入证,虽然他这种顶级豪门子弟身份要严格保密,但红本子上警卫局鲜红的大印却能说明很多问题。
不消说,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警卫局意味着什么,玉泉山的出入证又意味着什么。
果然,吴凌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李海涛脸上倏然一变,谨慎的瞥了眼周围,双手把红本子递到吴凌柏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道:“吴少,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吴凌柏哈哈一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拖长了鼻音道:“营长那现在我是不是能过去了?”
李海涛一脸木然,摇头道:“不能!”
“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吴凌柏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眼珠子瞪得溜圆,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这都什么玩意儿嘛!
明明已经知道了本少爷的身份还敢阻拦,这闹的是哪一出?
李海涛脸上显出微微难色,又表现的很防备似的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吴少,我们司令员正在前面检查工作,您稍等一会,稍等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