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敏没给他思考问题的时间,得意的晃起脑袋嘿嘿一笑,道:“虽然刘老弟和翡翠圣手同名同姓,可气度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说完以后,章敏还笑着拱拱手,对刘宇浩道:“老弟,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是太敬佩翡翠圣手他老人家了,你可别生气啊。”
刘宇浩有点哭笑不得,问道:“章哥以前见过翡翠圣手吗?”
藤轶在一旁偷着坏笑,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用猛咬自己舌尖的方式让自己不至于太惹人注意,心说:“刘哥,您这个所谓的老人家,也忒坏了吧。”
另外俩人听章敏提起了刘宇浩,也都不说话,瞪大眼睛等着下文。
章敏又嘿嘿一笑,表现的很谦虚的模样,摆手道:“我这个人嘛,就是爱交朋友,这不,前段时间我去京城,翡翠圣手他老人家还热情招待了我一次呢,嘿嘿,我回来以后都没好意思跟你们说,怕你们羡慕嫉妒恨。”
“你说的是真的?”
陆海平坐不住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心里那个羡慕,口水都差点当场流出来。
章敏很不爽的喝了一口茶,冷哼道:“陆海平,你小子故意恶心我是不是?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噗哧!”
这回轮到藤轶一口茶喷出来了。
刘宇浩无语的回过头来,丢给藤轶一对卫生丸子。
不过,经过这一回,他对这三个男子最后一丁点好感也全部消失。
这都什么人呀!
整个一群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夯货嘛!
其实古玩圈子中其实像章敏这种存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天底下能真心静下来做学问,研究华夏文化传承的人又有几个?
恐怕刘宇浩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吧。
所以,一直以来刘宇浩对那些老专家和学者们都心存敬畏,由衷的敬佩他们能安于淡泊,只求为能给子子孙孙们传承文明留下大笔的精神财富。
心里有了芥蒂刘宇浩的语气就更淡了,指着陆海平身后一个半镂空的玉兰花雕件问道:“陆老板,这个雕件也是你自己的吗?”
那雕件看上去颜色异常娇嫩,艳丽的金黄色像黄油一样秀色可餐,采用浮雕和透雕相结合的手法雕琢而成,外红内黄,脂润无比,美轮美奂,令人惊叹。
可惜,除了刘宇浩以外,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没把那个雕件当什么宝贝。
所以当刘宇浩突然问起那个雕件的时候,六道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有狐疑、有不知所以然,还有完全不解。
刘宇浩笑笑,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便虚晃了一下手,道:“陆老板,我只是好奇,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的雕件,所以就想向各位打听一下,也好涨涨眼不是!”
如果不是为了那玉兰花雕件,刘宇浩怎么也不会留在这里的,所以说话时言辞颇为诚恳,只不过他隐瞒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他原本就知道雕件是什么材质。
在材质为珍禽异兽遗物的古玩杂项中,有“一红二黑三白”之说。
“黑”即犀角,“白”即象牙。
那么,排在第一位的“红”是什么呢?
其实有很多专业收藏爱好者都不一定清楚,所谓“红”即是鹤顶红。
提及鹤顶红,很多人会想到,武侠小说中见血封喉的稀世毒药。只可惜,此鹤顶红非彼鹤顶红,而是产自东南亚热带雨林的盔犀鸟的头胄部分。
说白了,其实就是鸟的头盖骨。
盔犀鸟的头胄部分为实心,且外红内黄,质地细腻,易于雕刻,堪比象牙。
而它的头胄之所以被称顶红,并非因出产地命名,而是东南亚藩属国作为贡品进贡的头胄,无人知晓该鸟形态,便将其冠以“仙鹤”之名。
恰因古代文官朝服之上多有以“仙鹤”为图案,这种“官居一品”的寓意便自然赋予其中,取其色泽红艳之故,故称鹤顶红。
鹤顶红质优色美,内黄外红之头骨剖下来经过打磨雕琢,可制成鼻烟壶、皮带扣,雕刻小动物或山水花卉人物工艺品。
尤其象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朵玉兰花,是属于那种直接雕刻于其头部的精巧雅致雕刻品,形态美妙无比,非一般象牙雕能媲美。
鹤顶红存世的雕件很少,即使是故宫博物院也不过寥寥数件而已,刘宇浩当然没有亲手把玩过,刚才他只不过是偶尔瞥见,直到暗中催动异能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是件宝贝。
不过,这件宝贝有一个瑕疵掩盖了其真正的异彩。
刘宇浩甚至相信,即便是宝贝的主人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
果然,三个男子迅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眸中分明带着一丝意外和惊喜的味道。
陆海平呵呵笑道:“刘老弟,你的眼光可真好啊,不瞒你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雕件,你可以上手仔细看,这肌理细腻,触手温润的物件可是千年老蜜蜡,可遇而不可求哦!”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这几个都什么人嘛,不懂就不懂好了,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鹤顶红说成是蜜蜡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章敏紧跟着在后面故作“矜持”状,拍着刘宇浩的肩膀说道:“老弟,千年蜜蜡是什么?它啜取了一亿年的天地精华,将岁月作出最谦卑而安静的沉淀。”
见刘宇浩满脸的苦笑,陆海平居然当场掉起了书袋,道:“老弟,如今你将它举向光源,可见各种曼妙的纹理与光泽。潋灎如脂,温润如脂,通透绮妙,古意盈然,这是天地之灵毓,非人力所能逮。”
刘宇浩有一种想大口大口吐槽的感觉。
麻辣隔壁地,见过忽悠人的,没见过这么能忽悠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