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藤轶是个老实孩子,还梦想着以极低的代价换得那块子冈玉牌呢,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嫌钱少。
不过,从这点来看,张维还是很满意的,最少他看到了希望。
“一百五十万,老弟,你知道加元的一百五十万是多少钱么?”
张维这次没有再犹豫了,硬着头皮一次就报出了自己的心理底价,这些年他虽然也赚了一点钱,可一百五十万加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抵他一半的身家。
可是张维不后悔,他认为是值得的。
且不说那块子冈玉牌的真正价值,张维马上就六十岁了,这辈子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耻凌驾于褚老之上。
李博达老先生的女儿去世了,再无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但能得到老先生留下的那块玉牌也算了结了张维一半的心思。
所以,这一百五十万加元他认为出的值!
藤轶脸色犹豫不定,眼神亦是扑朔,仿佛是在故意躲闪张维一般,最后咬咬牙关,仍旧保持憨厚的笑容,吞吞吐吐的道:“老先生,一千万rmb不是很多。”
张维差点要晕过去!
好小子,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呀!
他明明知道一百五十万加元基本就已经相当于一千万rmb,可他竟然认为还是不够,看来自己刚才是小瞧了自己的这位小老乡了。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多少吧。”
张维脸上铁青,哭丧着脸愤恨的说道,整个人也变得严厉了起来,再没有刚才的“慈善”长者模样。
哪有撕破脸了就急眼的?
藤轶在心里鄙夷了张维一番,冲那成化斗彩鸡缸杯努努嘴,道:“再加上一个鸡缸杯就成交。”
“什么?你想!”
张维倒吸一口冷气,他感觉自己都要瘫下去了,脸上的神色极为精彩,绝不是简单的震惊就能形容的。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鸡缸杯是成化斗彩中最有代表性的物件之一,在某些特定的消费群中,鸡缸杯的价值远远要高于子冈玉牌。
何况,自己的这个小老乡竟然开价是一百五十万加元和鸡缸杯,两样加到一起价值早已超过两千万。
这是要抢劫啊!
“老先生,您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大家都准备离开了,我也要走了。”
藤轶哪会留时间给张维考虑?他现在巴不得张维的脑子越混乱越好,看到众人有散场的意思马上趁乱提出。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是被藤轶狠狠的震了一把。
好小子,牛掰啊!
刘宇浩的本意是让藤轶用那块“子冈玉牌”换取鸡缸杯,可没想到藤轶居然自作主张,不仅要换鸡缸杯,还要把那一百五十万加元一起黑下来。
“嗯,很有点奸商的潜力!”
刘宇浩在自己心里给了藤轶一个最中肯的评价。
张维不傻,换做平时,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现在却不行,他极其渴望得到那块子冈玉牌,而且他很清楚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这个店了,以后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褚老都要两说。
“老先生,我真的要走了。”
藤轶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也懒得再和张维磨磨唧唧,说话的语气强硬了不少,带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张维抬起头一看,心都不禁提了起来,褚老那边已经没人了,估计是马上就会带着藤轶离开。
该怎么办?
要不要拿鸡缸杯加一百五十万加元去换子冈玉牌?
张维的心很痛!
可时间不等人,刘宇浩为了协助藤轶,故意在远远的地方喊了一嗓子:“藤轶,褚老他们准备走了,你快点出来。”
“哦,知道了!”
藤轶答应了一声,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憨厚笑容,道:“老先生,再见!”
再见个毛线啊!
“慢着,我答应你!”
张维决定了,不就是鸡缸杯嘛,反正送出去一个自己还有一个,但这块极具纪念意义的子冈玉牌却再也没有了,孰重孰轻高下立决。
说完,张维的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一脸幽怨的盯着藤轶冷笑不已,道:“老弟,你真狠啊!”
藤轶禁不住苦笑着说道:“老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看,这不是您非要逼着我卖玉牌么。”
得,错还都推到张维身上了。
很快,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藤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中一只”鸡缸杯,并得到了一百五十万加元的现金支票。
“老先生,这个玉牌现在是您的了。”
“慢着,我们是不是该签个协议呢?”
见藤轶抬腿就要走人,张维连忙拦住了他。
古玩交易虽说有圈内自己的规矩,但张维明知道玉牌不是藤轶的,却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他也怕藤轶落跑以后褚老找自己麻烦,所以一定要把事情办牢靠了,让褚老吃个哑巴亏说不出苦来,而自己又不会担风险,所以,买卖协议还是必须要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