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淡淡一笑,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南邵一句。
南邵话中的挑衅意味实在太明显了,让他很不舒服,特别是南邵在说到和唐妩的关系时重点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这让刘宇浩听起来尤其刺耳。
“咳咳咳!”
江天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刘哥,这会也不方便说话,你住在哪家酒店,我晚上去找你。”
如果放在平时,江天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插话的,毕竟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另一边却是自己效力多年的雇主。
可他分明见到唐妩刚才微微闪烁,想看又不敢看刘宇浩的那种无奈的目光,再加上南邵话中火药味十足,所以才不得不出面调和。
刘宇浩眼睛眯了一下,他也看到唐妩美眸的游弋了,禁不住在内心深处暗叹一声,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对江天说道:“那好,晚上我让藤轶跟你联系。”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刘宇浩刚要转身离开,南邵却不顾阻拦撇开唐妩的小手走了过来,呵呵一笑,说道:“刘先生,请留步!”
“南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刘宇浩已经是强压怒火了,可没想到这个南邵居然不知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已经不是狂放的问题了,所以刘宇浩的语气中也满是冷淡。
这不是找着添堵嘛!
南邵却没那样认为,笑着说道:“这里刚好有块半赌的毛料,在你没来之前江总建议我竞拍下来,但我却觉得它一文不值,现在我们想听听你这个翡翠圣手的意见,如何?”
唐妩在一旁脸色涨红,生怕刘宇浩一时忍不住发火,到那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江天同样也是微微色变,暗中朝刘宇浩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多多少少给唐妩留点面子。
刘宇浩怎么会不知道江天的心思,而且,他也不会真的就那么小肚鸡肠。
生气?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嘛!
在南邵的眼中,刘宇浩只不过是个运气比一般人要好的土包子罢了。
尽管现在刘宇浩已经拥有了国内和香港两个浩怡珠宝公司,但自小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南邵却不会把刘宇浩归到自己一类人中来。
穷鬼天生就是穷鬼,不要以为赚了点钱就能得瑟。
其实,吴凌松和当初的薛浩然他们何尝不是这样看待刘宇浩的呢。
这些人自诩出生高贵,而且极度的排挤来自于草根阶层的刘宇浩,自始自终哪怕薛浩然输的那么惨,他也从未真正把刘宇浩放在眼里。
现在,南邵心里一直想做的事就是要在赌石上完胜刘宇浩。
他要让刘宇浩明白,同时也想让唐妩亲眼看看,只有自己这样出生显贵、能力超群的人才真正配拥有唐妩这样绝色的女子。
看了一下南邵所指的那块半赌毛料,刘宇浩笑了笑,道:“江天兄弟,南先生说的很正确,这块毛料的确没得赌,看来你这一年在赌石上没什么长进嘛。”
江天老脸一红,露出苦涩的笑,道:“为什么?这块半赌毛料皮壳表现很好啊,而且翻砂细腻蟒带紧致,又是莫西沙的料子,松花的表现也不错,我认为有得赌咧。”
刘宇浩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江天兄弟,你可能是看错了,这块黄砂皮毛料不是莫西沙的。”
“啊!不会吧?场口我也会看错?”
江天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刘宇浩,若是别人刚才那么说自己,他早就挂不住了,但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力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
听了刘宇浩的话,南邵双眸一紧,重新打量了一下刘宇浩插言道:“那么,刘先生认为这块毛料是那个场口的呢?”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以我的看法,这块黄砂皮毛料一定出自龙肯场区的翁巴利。”
“何以见得?”
南邵脸色微微一变,继续追问道。
以前他总以为刘宇浩能得到翡翠圣手的名头无非是凑巧解涨了几块毛料而已,但现在南邵再也没有那个想法了。
轻视对手是商人最大的忌讳,虽说南邵打骨子里就看不起刘宇浩,但他对刘宇浩在赌石方面的能力还是非常惊讶的。
那块半赌毛料的确不是莫西沙的,但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来,原因是它实在太像了,如果不是有丰富经验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江天也算是赌石老鸟了,他不就愣是没发现毛料皮壳上的细微表现吗。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翁巴利也是龙肯场区的一个敞口,这个敞口的料子水足,棉大,种稍嫩,常被用来冒充摩西沙,江天兄弟刚才可能是被皮壳的表现蒙蔽了。”
江天的脸红的像一块布样腆着脸把头低了下去。
作为唐氏珠宝的原料部掌舵人居然会看错毛料,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更何况,这毛料明明是新场区的,竟被自己说成了莫西沙的料子,要是搁在外面被别人听到,还不要笑掉大牙?
刘宇浩笑着拍拍江天的肩膀,说道:“老帕敢场区也有老帕敢敞口,大马砍场区也有大马砍敞口。很多时候大家都会一时眼拙看错,这也是正常现象,你可别为这个纠结啊。”
“不会的,能从刘哥这学到这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天勉强笑了笑,说的全是言不由衷的话,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下神色淡然的唐妩。心里直敲小鼓。
南邵笑道:“刘先生,等会我有块毛料想解开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对于刘宇浩这个人,南邵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再估量一次了。
放眼整个参加翡翠大公盘的人,南邵自认为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做出刘宇浩刚才那种正确判断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如果在解石方面刘宇浩能再次表现出高人一筹的话,南邵将考虑是不是需要按照井田贞子昨晚找到自己说的那样,两人联手打压刘宇浩一次。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作为一个商人,南邵毫不介意利用外力来打压这个既是对手,又是情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