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我还是赌小。”骷髅头没有犹豫,丢了两百块在赌台上等着光头打开骰盅。
光头也懒得浪费时间,见两家下注完毕直接开启骰盅:“三六六,十五点……呃,大。”
“邪门了吧?”光头暗道一声。
再看刘宇浩的眼神也饱含复杂了,但无非是两百块的输赢,他倒也不在乎,还不及手下这个打手们平常自己聚赌时下的注码,光头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会这样。
“我押四百块小。”
刘宇浩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想从他眼中或是脸上看出什么异样那完全是白费心机,人家根本不需要去猜,刘同学是用眼睛“看”的。
“我跟朋友你押小。”
在赌坛,赌术高超者永远都是被人仰望的神秘者,骷髅头总算聪明了一次,这一次他没有拧着跟刘宇浩来反的,不过也是他听出来了骰盅摇出的点子,这和投机取巧无关。
电视上周背头的大哥形象早已为众人所熟知,再有后来刘天王和小周喜剧天王都纷纷出演过神乎其神的赌王形象。
到后来搞的满世界的人根深蒂固的认为只要是冠以赌术高手的人就一定能隔空听音神功盖世,骰盅一摇,人家耳根动了动马上就能知道会出多少点。
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那些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知道其实电视上的那些情节都是王大胖子自导自演的意淫片段,直白的说就是扯淡,可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假的,自己都能有八锦异能,为什么不许别人有听骰神功呢。
“一一四点小。”
光头这次的语气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平和了,做了多年的荷官他对赌桌上的事心知肚明,一次猜对了那是蒙的,两次也可能是运气好,但连着三次就是有隐情了。
迟海虽然自己不赌,但也知道赌场上的规矩,尽管手心里全是汗,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当看客,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被光头的手下赶出去的。
从一开始怀疑到现在的笃定,迟海渐渐看出了些门道,自己的这个发小在京城的这些年中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际遇。
不然的话,就算刘宇浩再是那种临大事有静气的人也不可能在赌桌上也表现的这么坦然自若,孰不知现在他们两人的处境是: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虎狼呢。
光头又摇起了骰盅,这一次刘宇浩没有先去看骰盅里的点数,而是一直闭着眼睛给别人一种他在休息的假象。
其实刘宇浩虽然眼睛是闭上的,但异能却是完全展开的,他把骷髅头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化成一帧一帧的照片在眼前定格,终于让刘宇浩发现了,原来在光头摇骰盅的时候,骷髅头还是动了动耳朵的。
可骰盅毕竟不在骷髅头手中,刘宇浩就想知道光头和骷髅头之间是否有什么默契的地方或是早已约定了的暗号,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是那种只能叫认识的关系。
现在刘宇浩终于明白过来了,其实骷髅头是有能力听出骰盅里的色子摇出的点数的,但是也不一定每次都准,大概估计了一下,成功的概率应该有三四成左右吧。
其实刘宇浩只猜对了一半,还有很多东西是他不知道的。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骰子绝对是他们不屑去玩的。
只要是上了档次的高手,都能够精确控制骰子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所以,骰子很多年前就不再是赌坛的对赌方法,因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法。
这里毕竟不是葡京大酒店,也不是何老赌王的地盘,所以像骷髅头这样的人还是非常有市场的,试想,国内的一个小省,能有几个人可以和骷髅头比肩呢?
其实,就算骷髅头只能听出三四成的色子点数那也非常吓人了,往往赌博就是在一瞬间人们失去了理智,最终走向深渊的。
当众人正在为刘宇浩神秘的赌术惊诧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悄然无息的打开了,骷髅头看了眼来者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当然,谁也不知道他脸上有没有表情。
“老板!”光头更是恭敬无比,腰弯成了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刘宇浩没有回头,但这并不代表他“看”不到来的人是谁,当那老者进门的一霎那,本来在刘宇浩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了。
“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你老人家,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我老师很喜欢那个天蓝釉鹅颈瓶。”
刘宇浩笑眯眯的起身握住了那个老者的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亲热,两人只差相互拥抱一下了,这把光头那些人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只有刘宇浩清楚的看到了那老者眼中暗藏的杀机,不禁心中冷笑连连,但在别人没有翻脸之前,刘宇浩也不会这么没有风度提前撕下虚伪的面纱。
“小老儿姓田名伯,那天一直没有请教小友的高姓大名,回来后遗憾了一整天呢。”田伯故作一脸的真挚,久久的握住刘宇浩的手没有松开。
刘宇浩微微愕然暗自冷笑,心道:“田伯?玛拉戈壁的,你爹生你出来就想着占别人便宜,看来你那个老子也不是好东西,怎么给自己儿子起了个这么怪异的名字,打小就成了人家的伯伯。”
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刘宇浩笑着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可还有一点秘密刘宇浩要是知道了保不定更要吃惊不已的。
这个田伯不止是这家娱乐中心的老板这么简单,他还是京城里的那个田融的远房堂哥,是一直隐匿在鄂省,专门为田融提供高仿古玩的重要人物。
并且这个田伯也和堂弟田融一样出奇的低调,暗中干着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表面上却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其心机之重想像都令人寒悚。
“我听说有朋友在贵宾房和高先生开赌,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小友你,这样吧,为了给小友助兴,小老儿愿意亲自效劳为两位摇骰盅,怎么样?”
田伯虽然说的轻松,而且还挂着一脸的笑,但心中的怨恨却是让他巴不得马上把刘宇浩弄到死无葬身之地。
他生平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从自己手中抢去一件古董,一向自视甚高的田伯回家以后几乎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一直在研究那件汝瓷的真伪,当他想明白其中的奥秘所在后,甚至有想时光倒流亲手杀死刘宇浩的冲动。
多少年了,田伯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大发雷霆是在什么时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却让他打了一次眼,而且是天大的打眼,这让他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天赐良机,没想到人海茫茫本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亲手报仇的田伯居然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迟海身后的刘宇浩,他这一次过来就是要刘宇浩也尝尝什么叫被人下套,什么叫痛不欲生。
“好哇,既然田老哥这么有雅兴,我就陪老哥玩玩也未尝不可。”
刘宇浩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看不到他神情中有任何波动,好像田伯的出现完全是增加了他对赌骰盅的兴趣一样笑呵呵的坐在那里。
“既然是开赌那就要有赌注,咱们每次下多少筹码呢?”
田伯这个老狐狸在心里算计了一下,他想先把刘宇浩身上的钱全赢回来,然后当刘宇浩准备翻本的时候再趁机提出用那天蓝釉鹅颈瓶做抵押的方法诱惑刘宇浩上当。
当然,如果换作一般人,田伯的这个计谋可能会成功,但非常悲哀的是,他面对的是刘宇浩,一个身怀八锦异能之术的人,哪怕他田伯是天下第一赌王也注定要输得很惨。
“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这样吧,每次注码一百万好不好?”
刘宇浩表现的非常配合,乐呵呵的接受了田伯的提议,不知情的人看来,刘宇浩就是天下第一傻瓜,整间赌场都是田伯的人,现在他相当于单枪匹马一个人同时要来挑战这家赌场的两个绝顶高手。
“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