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明白这毛料是个怎么回事,偷偷的在和自己身边的朋友小声交流着,不过,没人敢大声说,周大少一贯是不好惹的。
“看到没,这老象皮有蜞有松花,表现好到了不行。”
……
上彬拓斋掀开红布后,大家一看到那毛料都惊呆了,随即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听着人们的议论,刘宇浩悲哀的摇了摇头,脑中想起了老师的一句话:十赌九输。
赌石是翡翠交易获取巨额利润重要方式,也是精华所在。刹时平地暴富,瞬间一贫如洗,大起大落,神鬼莫测,惊心动魂。
人们常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戴麻布。
上彬拓斋现在的心理就是赌徒的真实写照,不同的是,这个日本人身后有深厚的经济基础,要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要是身家一般的人在上彬拓斋和周锡之前先看到了这块老象皮毛料,最后倾家荡产买了回来,后果是什么样的,刘宇浩简直不敢去想。难怪齐老会对自己赌石大发雷霆呢,说不定这齐老爷子是真懂赌石的,人家翡翠王没必要在自己一个小辈面前说假话嘛。
早已经知道了那老象皮毛料是块完跨的毛料,刘宇浩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看任师傅拿出的最后要解的那块黄盐沙皮毛料了,估计郑老先生挑出来的毛料,应该是贺旭东这仓库里最好的两块了。
当然,自己发现的那快福禄寿喜的翡翠毛料不能算在内。郑老先生来的比较晚,那会是没时间一块一块的去把仓库里的毛料都看完的。何况,自己是从一堆搭送的堆头里用自己的八锦之术凑巧发现的。
兹……兹……很快,两家就开始解自己的第三块毛料了。
有前两块毛料的大涨做基础。任师傅和佐师傅更是信心十足,当然,他们对由翡翠王亲手挑选的毛料信心更是十足的。开玩笑,也不看这两块毛料是谁帮忙挑出来的。
很奇怪,上彬拓斋把毛料固定好之后,并没有直接解石,而是先擦起石来。刘宇浩看了上彬拓斋的行为后一愣,然后在心里佩服起这岛国人赌石的技术来。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赌石高手的话,这上彬拓斋还真能算上一个。
上彬拓斋选择擦石的那个地方是整块毛料中能擦出绿意最多的一个地方,当然,那只是一丁点靠皮的绿意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翡翠,因为刘宇浩拿自己的八锦之术看过,那毛料内部全都是真的石头。
在刘宇浩八锦之术透视过后否定了的毛料,就一定不可能有人能从里面解出翡翠来。试问谁还能象刘宇浩一样能洞穿毛料内部的情况呢。
“我就说这老象皮要大涨吧,你看那绿。”
正如刘宇浩所想的那样,很快,那毛料上面就擦出了一层葱葱的绿来。看到那绿意,上彬拓斋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你知道个屁啊,擦涨不叫涨,切涨才是涨咧。”
“就你知道的多,你懂赌石你怎么不早去把这毛料买回来?搁这放什么马后炮啊。”
随着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刘宇浩发现翡翠王郑老先生的脸色也变的有些凝重了起来。不过这份凝重没过多久便消失了,笑了笑。郑老没说话,但从他那神情可以看出,郑老发现了些什么。
刘宇浩觉得这也太妖孽了点。郑老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坐的那张椅子一步,那么远的距离,他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判断上彬拓斋的毛料不会把自己挑选的毛料比下去呢?太不可思意了。
咔……兹……
任师傅的第一刀切了下去,黄盐沙皮的毛料很快就被切成了两半。佐师傅上前用手先拨去切面上的泥浆,再用水冲洗干净。抚摩着那绿意昂然的切面,佐师傅爽声笑了起来。
“老佐,我们解涨了,看这绿,这是涨了呀。”
“是高冰种,我看清了,是高冰种翡翠!”佐师傅像个孩子般的摇着双手拍起巴掌,兴奋之情写在脸上。
“这一刀切的真是出神入化了,一刀下去就切出翡翠来,还没切到里面的肉,啧啧。”
“是啊,郑老先生真不愧是翡翠王啊!”
这时的上彬拓斋听到了旁边解石机那边大吼切涨的消息,手里明显一顿。他身边的两个缅甸来的赌石专家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上彬拓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定下神,又全神贯注的抬起精钢砂轮朝着老象皮毛料切下去。
“老佐啊,我解了三十多年的毛料了,今天这次是我最值得纪念的一天。等会你一定要帮我多照几张相,等我老了还能拿出来给那帮老鬼吹嘘吹嘘。”
“哈哈哈,我说老任,我哥俩今天是出尽了风头了,等不到明天,估计那帮老鬼就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辉煌战果了。”
佐师傅和任师傅一边解着毛料,一边大声的说笑着。
作为一个赌石专家,能从手里连续解涨三块毛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一块金丝种,一块玻璃种,一块高冰种,这样的战绩不是每个人都能创造的,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解出一块玻璃种翡翠出来。
最的意的人估计就要数周锡了,看着裁判席那里的四块翡翠,周锡那个美啊,象大夏天喝了杯冰蜜糖水,一直甜到了心里。这回那帮老爷子们没话说了吧,最起码不会把自己的小腿打折了是真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最终胜利的时刻,要等上彬拓斋的那块毛料解开了才能见分晓。但是周锡早把自己当做了胜利者。翡翠王郑老先生都帮自己压阵,想不赢都不行啊。
第069章 现场解石【七】
咔……兹……
上彬拓斋终于切完的第一刀。他自己带来的赌石专家紧张的在切面上用水擦洗着,仔细寻找毛料里翡翠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最先发现了些什么,惊的张大嘴巴,照常理讲,这块老象皮毛料解跨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但现在就发生了。
“自己看啊,跨了。”
“不会吧,这块毛料也会跨?”
看着一片灰白的石层,上彬拓斋的双脚像被订上了钉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叨咕着什么。
那个皮肤黝黑的赌石专家双手抱着头,一脸沮丧的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那切开的毛料,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过后,上彬拓斋像疯了一样,上前抱起地上的毛料就固定到解石机上。
兹……咔……
兹……兹……
那块老象皮毛料很快就被疯狂了的上彬拓斋解的七零八落,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乱石屑了。
盯着那堆乱石屑看了很久,目光呆滞的上彬拓斋从嘴里蹦出了几个生硬的华夏字:我们解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