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他才能给他身边的人带去安稳,他才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只是他不会否认,不会用一些道德制高点的因素来刻意要求自己,也不会用一些虚无缥缈的理由去伪装自己,他情愿做一个真小人,而不想当一个伪君子。
在此刻他的眼里,他信就是那个伪君子。
“是啊,我怕死,”他信沉默了一会便是抬起了头,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不似以往那种平和的话语,傲气的说道,“我怕死那又如何,那也不是你可以杀死的!”
看着气势骤起的对方,叶一哲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除了一开始的暴戾,现在反而是他更像一个活佛,而对方是来跟他寻仇的一般,他只是笑了笑道:“你杀不死我,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杀死你,这一点我承认。”
他自认已经比他信强,但是也没有强到一定可以将对方杀死的程度,龙榜前面这些人差距都不会太大,一个不留神都会是生命的危险,所以在面对无常的时候他并不是担心生命危险,他当时脑海里想的不过是无常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的,他可以逃脱,他身边的那些人不可能是对手。
他信两年前的时候已经已经有了龙帮七八名的水平,他是能够击败,但是如果生死交接的话,击杀的话太难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不要说人在那样的时候了,什么潜力都会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爆发出来,正如同他说的,他怕死,不可能与对方生死相搏的。
所以他也要用话语刺激的对方不能和他生死相搏,有这样的心态他才有可能击杀对方,而且此刻的叶一哲并不想杀死他信。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你还想来报仇。”
他信听他这样说就是笃定了心态,他听的出来对方是真的没有把握,这个也与他开始的预判是一致的,在他看来叶一哲不过是实力涨了,想要和他比试一番来让自己增加点心理压力,他比自己强是正常的,但是绝对强不到古天河那种对龙榜高手绝对碾压的程度。
叶一哲淡淡笑道:“我来,是因为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终于将自己的獠牙展露了出来,一步跃出,看似只是很平常的小步,却是一步就到了他信的跟前,让他信也是吃了一惊准备出手的时候却听到他继续说道,“我要当年的真相,到底是谁让你去高原省的!”
这个问题缠绕在了他心头两年,对他信的仇恨远远没有背后那人那么重,他只是共犯以及刽子手,但是背后的那个人才是主谋。
当年这么多的势力悄然进入了高原省,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是不可能有那么深的默契的,当年的他并不知道,到了后来再次想起的时候思路才是理清,哲杨死后来对付自己,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为了自己的活佛身份,某个人想要将自己杀害来得到利益,所以与国外的某个团体合作,策划了那次的事情,只不过可能那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从他信的手下逃脱,后来发生的一幕幕是他想不到的,也正因为这个才有了他今天来到泰国的一幕。
他想要知道当年的答案。
他信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叶一哲来找他报仇很正常,两个人的仇恨注定无法消融,终究是他杀了他视为母亲一般存在的康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他的错,如果哲杨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这样做,和哲杨算不上熟悉但是他佩服他的为人,如同叶一哲说的那样,他其实是不如哲杨的,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他的佛心不如对方,他做不到像哲杨那样什么都不要就在白马寺中讲学那么多年,高原省历史上有争议的活佛很多,而哲杨却是从来不曾有过。
所以从道义上的话,他杀了康卓的事情是站不住脚的,但是他还是做了,他做事只凭自己意愿而不会去考虑后果以及道德问题,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更何况在泰国这种独一无二的地位呆的时间长了,就算他真的做错什么了也不会有人来指责他,对那些人来说他就是整个泰国的天。
他不曾想到,叶一哲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竟然不是为了杀他,而是想要知道主谋。
当年他确实是受到邀请才去的,其实他之所以被对方打动也是因为自己有私心,在他看来叶一哲那个时候死掉的话,整个高原省都会乱起来,那样的情形是他想看到的,泰国的佛教文化发展了那么多年,很多人都说他们不如高原省,他想用实际的结果告诉他们是错的,带着这样的私心,以及对方的循循善诱,他最终同意了亲自出手。
其实,他和那些人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信皱了皱眉头,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叶一哲抢先说道:“不要说你和其他人是一起的,我知道不是,光凭一个小小的**联盟还请不到你这样的高僧,那些人我知道他们都是边境的一些想要看着华夏动乱的人,也是一直都策划着边境的一些动乱,在那样的机会下再加上一些挑拨他们不可能放弃,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被人挑拨了,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我固然要杀,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主要的,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华夏乱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中泰的交流很深,并没有矛盾到那个程度,你肯定与高原省的某些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最终才会亲自出马,一个泰国的国师亲自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啧啧,传出去的话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呢。”
到了最后叶一哲已经用上了嘲讽的口气,他信眯着眼睛道:“你是想wēixié我么?”
他自然知道传出去对他来说是个很伤害名声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他会接受这种语气的话语,叶一哲摇摇头道:“没什么可以wēixié的,这个是事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能够请的动你这样一尊大神出山,不得不说这是下了血本的,我对你们的协议没有什么兴趣,我关心的只是,那个人是谁?!”
叶一哲说完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重复到:“那个人,到底是谁!!!”
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信,这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他要从他口中得到,这个才是他来泰国的真正目的,如果能顺带将他信杀了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不得不说,要杀他的话真的很难,虽然叶一哲自认为比他信要强上不少。
当年古天河那般藐视龙榜的存在,也没有能够将四个龙榜高手都击杀,那时候的他对上龙榜任何一人都可以说有必胜的把握,最后也只是死了白虎一个,玄武最终还逃离了,后来也是下落不明,龙帮只能培养了新的玄武,比起二十年前的那一代龙榜前四,现在的四个自然实力大为不如,这个也是无常和太平隐约的以散人的身份技压群雄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是古天河不想杀,但是叶一哲却知道他不是不想,那个时候的古天河年轻气盛看到不公的事情就有想毁灭一切的态度,再加上他拥有的绝对实力,有那个机会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只是没有谁有那个资格去问他这个答案,龙榜四大高手也不会来给这个答案,才有了后来的误解,在面对叶一哲的询问中古天河也是透露了,他虽然比他们强很多,但是真的要逃的话他真的拦不住,而且唯一一个死的白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发出来的实力让他都是感觉到了wēixié感觉,如果其他几个都像白虎一样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么他也只有吃不了兜着走,更不要说之后强上梵蒂冈,成了教廷心中的痛了。
千万不要轻易的和龙榜高手生死相搏,在那样的情况下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叶一哲心中记着这句话,是当年师傅跟他说的,在比试输了的情况下将对方杀死的案例并不是没有,了解世界黑拳大赛的他更是知道在黑拳大赛上,彼此的实力其实相差都不大,看的就是那个人有争霸第一的勇气而已。
还有那不怕死的精神。
他信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答案。
过了几分钟他才是带着回忆般的呢喃道:“其实你要的答案和你猜的答案,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二章 前五的实力
叶一哲神色黯然,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轻轻抿着嘴唇,咬着牙带着不愿意承认的语气道:“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个事实。”
这么多的蛛丝马迹,高原省就那么多存在,他岂会猜不到暗中使绊子的人,但是猜到是一回事确认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想承认,或者说是心底里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
他信的一句话,显然是将他的那一丝希冀给打破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叶一哲,他信说道:“以你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到这个结果,你既然跑来问我那肯定是有所猜测,只是想证实罢了,现在呢,证实了又能如何呢,他不是别人,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啊!”
听着他信的话,叶一哲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是啊,那不是别人,那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一个和师傅一样如同父亲一样对待着自己的人。
当年唆使国外势力进入高原省的幕后黑手,是现在正端坐在布达拉宫内承受众人膜拜的桑腾大师,在师傅离去之后唯一一个让自己能够感觉到师傅存在过的人!
师娘死后他就想过,希望高原省动乱起来的无疑是那些大师,自己的去世最能得到利益的也是他们,只不过他信的到来让叶一哲又将那个想法打消,以他信和哲杨同等的身份,高原省的一切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不会有任何好处,没必要参与进来凑个热闹,后来在了解了他信的一些事情之后,知道他对泰国对整个泰国佛教的重视程度已经有一种病态的固执之后,他就想对方可能会因为一些私心,再被某个人邀请前往高原省的,能够和他信达成协议的,必定是在高原省都举足轻重的人,哲杨死后,高原省最受人欢迎的大师就是桑腾。
只是他一直不敢确定这个事情,一是没时间,二来他也生怕真的发现就是桑腾的时候自己无法承受。
直到无常的到来让他彻底的心凉了。
能够了解密宗传承的自然是哲杨,而能够知道个这个消息的也只有他的两个徒弟而已,一个是自己,自己自然很清楚这个事情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就连古天河他都没有告诉过,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密宗传承一旦让外面知道了会带来多少的影响,那么便只能是另一个人了。
也就是桑腾,他的师兄。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当年的幕后黑手了,但是他还想从他信身上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信也果然没有意外的给了自己一个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答案,当年真正杀害康卓的人,其实就是桑腾师兄!
这样一来,一直在叶一哲脑海里的过去种种都是串联了起来,他从江州回去的时候师傅的忧心,正如康卓说过的,哲杨已经不在意所有东西,唯一还放在心里的就是叶一哲了,初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师傅是为了他在江州的事情,但是在了解古天河的身份之后他就将这个念头打消掉了,两个师傅明显是熟识的,有这样一层的关系他怎么可能担心自己在江州出事,师傅应该早就知道了桑腾的心理,所以才会那般的状态。
毕竟他自己是哲杨带大的不假,桑腾同样是他带大的孩子啊。
只有自己被瞒在鼓里,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是得到这个无法让自己释怀的答案。
这样的结果,谁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