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声音都刻意的压低了，以免将谈话传入维斯孔蒂的耳里。

“教廷这次只是卖你一个面子而已，对于我们来说你比起维斯孔蒂无疑要重要很多，哲杨的传人这个身份使得我们不可能真的来对付你，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萨伏依家族的人，我们就会阻止你的进入了，维斯孔蒂这些年有些事情做的过火了。”

“我看他的步伐还有那呼吸的节奏，明显是个高手，以我的实力想要刺杀他应该没有多少可能吧。”

叶一哲仔细看了看维斯孔蒂后沉声道，虽然被他隐藏的很深，但是在同样是高手的叶一哲面前总会透露出点什么来，在与蒂芙交谈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在观察，那不经意的每一步都固定的步子不是一般人走的出来的。

蒂芙轻笑道：“我们从来没有认为你可以成功刺杀啊。”

“嗯？”

蒂芙没有去看疑惑的叶一哲，同样只是盯着维斯孔蒂的背影轻声道：“整个杀手联盟想要刺杀成功都不可能，就算那几个a级杀手一起前来想要闯入这里的防御可以，但是想要刺杀他那是绝无可能，应该说整个世界都是低估了他的势力以及他本身的实力，不然的话你认为萨伏依家族会安分的让他控制整个法国分部？明里暗里的防线完全可以阻挡大部分人，那些a级杀手就算能够到他跟前也会被他给消灭，实力差距太大的时候，杀手能够刺杀比自己实力高不少的人这点定论也是不成立的。”

“而之所以我们没有去管杀手联盟的事情，甚至还给与你一些便捷让你参与其中，只不过是教廷想要给维斯孔蒂提醒一下而已，让他做事不要太过分了，真的惹怒了教廷的话他没有任何好果子吃。毕竟我们都知道那些a级杀手是不可能前来的，所以你这样的很可能是来的最高实力的了，这样的话我们只能选择你了。”

“至于黑手党与维斯孔蒂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可以，教廷不可能参与其中，教廷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把握住，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萨伏依家族在其中坐镇，我们相信黑手党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一个小小的黑手党想要撼动教廷的根基那是不可能的，况且这个本身也是黑手党内部的事情，随便他们怎么闹最后死伤都是黑手党的人，跟其他势力没有任何关系。”

叶一哲听着她的话语心中顿时明了，他一直以为教廷只是因为和萨伏依家族不合才参与其中，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教廷对黑手党也不会有任何好感，如果有机会能够削弱下他们的实力，教廷绝对乐见其成。

但是她说的黑手党无法动摇教廷那句话他也只是听听而已，黑手党动摇不了的只是那么多人的信仰，这个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以黑手党的人力物力财力，想要和教廷死磕那还是可以的，两方形成不死不休的对立局面，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就黑手党内部而言他们大多数人也是信天主教的，这样便导致如果两方真的对立起来的话，黑手党内部的实力首先便会削弱至少一半以上，这个对于黑手党才是致命的。

就算是全球所有地下组织联合起来，想要对付梵蒂冈都不可能，到了这个层面已经跟实力没有太多关系了，这么多年的信仰，十几亿人，那心中的一份坚持很难去除掉。

所以师傅才会说因为信仰导致的战斗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没有对错同时也没有任何的原因，只要知道是不同信仰的，不论两人是什么关系都敌视起来，这样的情况才是最为可怕的。

带来的也是比起世界大战而言更严重的灾难。

当年的亚特兰蒂斯和教廷便是这个样子，虽然最后结果是以亚特兰蒂斯的退却成就了教廷的独大，但是当时惨烈的环境，能够让一个文明都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试想下中国历史上多少次战争，让整个国家都是千疮百孔，但是关于文明的传承还是遗留了下来，我们还是能够看到那些古籍，那些让人惊艳的发明，而亚特兰蒂斯却是整个文明都没有了，虽然其中有着教廷的无耻行径在其中，但是这个如果没有那些信民的支持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信民可不会管谁对谁错，对错早已经消失在了他们心中，他们有着教义上规定的道德底线，能够让整个社会朝着文明的方向发展，这个是信仰的国度比起那些没信仰国度的优势所在，而同时他们有着他们最大的底线，就是没有人能够侮辱他们的信仰，他们根本不会去管其中的对与错。

所以从师傅跟自己解释完他的身份之后，他便是很清楚一点，无论现在过去亚特兰蒂斯有着怎么样的位置和实力，他们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取代梵蒂冈而存在，他也很清楚那些大西国的老人肯定最终目标是想要实现这个逆天的行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跟师傅说过，所以师傅那时候跟自己说，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让整个亚特兰蒂斯都认同的时候，不要前往那里，只有当自己这个皇族的身份让他们认同，他们才会无条件的听从自己的命令，然后放弃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那些现在距离自己都太遥远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经过了这一年多他已经提升了许多，再次碰到龙榜高手也不会有任何惧怕，但是却还不够，这样的实力还不够面对以后的风险，师傅也说过当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他便是会将昆仑的传承也交给自己，他就可以做一个闲云野鹤，一个古武圣地虽然已然荒废，但是那种心灵上的感情却无法磨灭的，这个也是他最愿意接受的一个传承，与信仰无关只是一个古武的传承，如今是师傅，在实力够了的时候是自己，到时候面对的可能是各路的挑战，师傅一己之力对抗了整个龙榜，这样的实力才是自己渴望的，也是自己必须要达到的。

蒂芙停下车走了下去，两人跟着维斯孔蒂进入了大堂，门口同样站着两个保镖，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像是那种日本的相扑选手一样，在其他地方如果看到的话叶一哲一定会将这个当作花架子，但是在这里他丝毫不敢这样认为，尤其是在他们进入之后他不经意的看到两个人的耳朵轻微的动了下之后。

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叶一哲便是发现了一件事，古堡中的每个人都在隐藏着自己，没有哪个故意表现出很高的实力，看上去都是很平凡的人，但是一举一动让自己都是很难找到破绽，如果真的要对上的话他可能能够不费什么力气就是将他们消灭，但是这些只是这里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啊，那些真正暗中的防御才是最为可怕也是最为致命的，第一次的他对这样的古老世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也是对教廷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连红衣主教家族的分部都是那么的强势，那么整个教廷得到什么实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让他脸色微变的是，师傅当年一人一剑杀入梵蒂冈，那又得是什么样的实力？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师傅很强，强到他根本无法对抗的程度，就算有了这一年多的提升他知道自己还是比不上，但是在他看来他也能应对个一会，可以说自己是古天河的弟子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比起师傅来，还差的远呢。

十第十三章 质问

跟着维斯孔蒂进来后，迅速有人将茶水还有果盘送了上来，房间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清香，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是外界可以买到的东西。

古堡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一根根的石柱林立在那里，支撑着整个大堂，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进来的时候叶一哲注意到旁边有几条小道，估计是直接前往后厅的，那里才是这里的隐秘地带所在，他拿到的地图上也是没有详细的分布，那里应该也是维斯孔蒂改造的所在，对于他自己住的地方是不可能按照原来的布局设计的，尤其对于他们这样小心翼翼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不知道圣女此次来访所为的是什么事情？”

待得两人都是坐立了下来，维斯孔蒂开口道，在看着蒂芙的同时也瞥了瞥旁边的叶一哲，似乎在犹豫着旁边有陌生人的存在，许多话语不适合说出来。

蒂芙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便是笑着解释道：“这个公子他不是别人，正是叶一哲，也就是高原省哲杨活佛的传人，在活佛归去之后他便是新一代活佛的继承人，他跟蒂芙也算小有交情，这次正好来到巴黎我便是将他带了过来，近期梵蒂冈也是准备这次的复活节活动，按照教皇的想法这次的活动他想办的隆重一点，教廷也许久都没有举办什么活动了，趁着这次机会宣扬下教义也得到了所有主教的认同，这件事想必萨伏依公爵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因为据我所知萨伏依家族关于这次活动的捐赠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这里，而这次活动的经费大部分也是由萨伏依家族出具的。”

维斯孔蒂点点头道：“族长之前跟我说过这事，看到梵蒂冈那么多年没热闹过这次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所以自然的便是想要出点风头，其他家族肯定也很想参与，只是被我提前占了个名头，想必他们现在肯定很气吧。”

他的话语带着玩笑的味道，显然他并不说其他家族真的生气了。

教廷并不是没有资金，教廷有着自己的利益渠道，就像哲杨师傅一样，虽然很清贫的模样，但是钱还真的没有缺少过，不然的话在江州的那栋起码两三百万的公寓从哪儿来？

只不过梵蒂冈每次举办活动大多都是由信徒募捐所得，然后利用活动募捐资金，每次都会多余不少，再用作日常的维护经费，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很多，所以信徒大多都很珍惜这些机会，这个维斯孔蒂并没有玩笑，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让自己的东西被教廷用到，那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而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教廷几大家族每次的捐赠都会轮着来，由某一个家族出大部分然后下次换一个，这次正好是轮到萨伏依家族而已，而萨伏依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维斯孔蒂。

蒂芙带着感激的神情说道：“这次来巴黎的首要任务就是教皇通知我说一定要亲自前来感谢下你，毕竟你的成绩都是你一个人奋斗得来的，跟萨伏依家族关系并不大，有时候我们在说起来的时候都会羡慕的提起，萨伏依家族有你这样的后人确实是福气。”

维斯孔蒂不为所动，如果就因为这点夸奖就自得的话也不是他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得意的，蒂芙说的大多数话都是实话，真的说他沾了家族多少光根本说不上，他对于萨伏依家族更多的是奉献，他利用萨伏依家族的只有那名声而已，这些东西在其他地方有用，但是在黑手党内部的用处是没有的，他能够达到今天的地位也大多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天赋，萨伏依家族的身份只是让他在接手黑手党这个分部之后调节了他们与政府的关系，让黑手党能够更为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出现。

法国一向是很不喜欢地下组织的，有了维斯孔蒂的调和这些年才是缓和了许多，只不过这些对于他在黑手党的地位着实用处不大。

“圣女过奖了，实际上对于我们每一个萨伏依家族的人来说，能够有族长那样的人带领着才是真主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如果没有他的话萨伏依家族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蒂芙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不需要做任何虚假，整个教廷谁都会同意这一个观点，不论他们怎么在心中腹诽萨伏依公爵，但是提起的时候都会翘起大拇指说好，这些是客观事实，这些能够在梵蒂冈占据高位的人很少会因为个人的喜好去评判一个人，他们最为清楚个人的利益只会将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萨伏依公爵无论才华还是外貌都是上上之选，这也算是上帝的青睐了。”

维斯孔蒂听蒂芙这样说也是笑容满面，看着她说道：“实际上有句话说出来希望圣女不要怪罪。”

见她嗯了一声后他才是继续说道：“以族长的才华，我觉得也只有圣女才能配得上他，当然以圣女的地位还有智慧，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萨伏依家族族长又有谁能够给你幸福？”

叶一哲心中忍不住的想要笑出来，但是在这个场合又给他强行憋了回去，万幸的是他们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关注他的念头，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他憋着笑容的表情。

维斯孔蒂竟然想要给他们做个媒人，教廷的圣女对于婚嫁这个事情确实不限制，但是那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圣女会这样做，大多都是将毕生的精力奉献给了教廷，每一任的圣女也都很惊艳，无论是从智慧上还是样貌上，都是上上之选，但是说到追求的话就算有人真的喜欢上也不会去过于表现出来，一来是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在地位上仅次于教皇的女人，二来他们也知道她们对于感情几乎都是冷漠的。

而看维斯孔蒂的样子，这一任的萨伏依族长竟然想要追求圣女，这个无疑是要挑战这么多年来教廷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丝毫不准备给教皇家族面子了。

至于真爱，叶一哲丝毫不会去相信，能够到达他们那个位置的人，不可能真的为了自己的感情去做什么对利益有害的事情，断然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的，如果他真能成功将蒂芙娶回去，那么能够打压到教皇一脉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而就算她不答应，他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去和教皇讨价还价。

毕竟现在是萨伏依家族势大，教皇家族完全压制不住，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维斯孔蒂自然也清楚这个时候他所说的一切都会代表萨伏依家族，而并不是他个人，所以这句话应该便是萨伏依族长让他说的，蒂芙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之前在教廷的时候他们便提醒过自己这一点，教皇特地将她喊过去对自己说要注意萨伏依家族的一些做法，现在的他们已经越来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能够作为教廷的圣女，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无论资历还是智慧我都不是最好的，最后让我来担任心中一直都是很惶恐，只能兢兢业业的去做一些事情，不被外事所缠绕，不求做到最好只求问心无愧，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是做了决定将一生奉献给教廷，跟着教皇的旨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感情这样的东西蒂芙从来没有考虑过，世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叶一哲暗自在心中将蒂芙赞扬了一番，这个时候她如果真的顺着他的话题说什么自己配不上萨伏依公爵的话来婉拒，虽然将自己姿态放低一些会更好，在一般的情况下也都会这样做，但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无疑也是他们想要的效果，维斯孔蒂就是放了这个空子给她来钻，那样也就说明了教皇家族自认不如萨伏依家族了，面子对于他们来说是尤为重要的东西，蒂芙要保全的东西太多，让她自己很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