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们保证,雷帮主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碰江州的种种事宜。”聂昊焱既然敢于出来和成军谈判,自然将事情都已经想到了,“这样比起你们杀了雷怒,我想赤练堂你们会更容易得手吧?”
成军脑袋里不停的分析着聂昊焱的建议,雷怒不死,赤练堂和他们的仇恨就有的商议,如果他真的金盆洗手的话,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划算的买卖:“你凭什么保证这一点呢?”
“雷帮主,我给你做一些决定,想必你不会介意吧?”聂昊焱转头看着雷怒说道。
雷怒冷静的点了点头,他等于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如同他之前和杜妆怜说的那样,他只想和她白头到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如果真的能够活下来,从现在起到以后很久很久,他都想要安静的和她在一起,不去过问江湖是非。
“那么我就为雷帮主擅自做决定了。”聂昊焱一脸算无遗策的样子,让成军心中一颤,只听他说道,“从今天起,只要黎远航还在青帮,雷怒就再也不会踏入江州半步,如若发现的话,我聂昊焱第一个带着他的人头到你的身前谢罪!”h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段矛盾
“公孙爷爷,您放心吧,一旦有了师傅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站在进入村庄的路口,叶一哲看着公孙镜岩说道,“您不要送了,安叔载着我没问题的。”
在这个小山村休息了两天,叶一哲将普陀山的寺庙大抵都走了一遍,在这片梵音缭绕的山上想要找寻一些曾经的感觉,遇到他觉得的确值得尊敬的寺庙就顺手打赏一点香油钱,权当一次游玩。
本来叶一哲的打算是还想再玩几天,把剩下的几个地方走一遍,听公孙镜岩说普陀山最出名的大师是妙慧大师,旁人一般都是见不着,但是他如果用哲杨传人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连这个目标都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段矛盾是实现不了,叶一哲就被风四娘的一个电话给召唤了回去。
黎远航朝赤练堂动手了。
听叶一哲这样说,公孙镜岩也是收起了送他离开的念头,以他的身体在这条路上颠簸着确实是受罪,这几天两个人聊了许多东西,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那个人。
还是一阵的颠簸,叶一哲比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许多,并没有出现脸色过于苍白的情况,算是顺利的到了舟山机场。
“如果不是有事的话,真的想在这里再多留一阵子。”叶一哲拿完登机牌,就在安检入口处,对着一旁的安泰来说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公孙爷爷要在这里隐居了,那里确实是一个世外桃源。”
安泰来道:“持续不了多少年了,老爷可以压制的了政府那边的想法,但是他怎么都不可能去压制村里那些年轻人的情绪,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
“是啊。”叶一哲也是叹息道,“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份神秘感消失了之后,还有多少人会对那地方感兴趣呢。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段矛盾”
安泰来听他这样说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叶一哲递过来的疑惑眼神,便是笑道:“我突然想到,貌似你口中的年轻人大多都比你要大上不少。”
叶一哲也是摇头无奈的笑了笑道:“有的时候,真的会忘了自己多大了。”
说着他指着进入安检的众人说道:“看他们,忙碌着奔波着,为了生计,实际上吧,只要找准目标,只要自己坚定的在朝一个方向走过去,人活着都是有价值的。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幸福的,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
正当安泰来准备感慨的时候,一个让他讨厌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叶公子么,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么?”
叶一哲转头,看到了两个连他也没有想到的人,身后还跟了几个看上去就是道上的人。
应该说有一个没有想到,另一个就是前两天刚刚在机场闹过矛盾最后被安泰来赶走的欧阳励天,当时他就想过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公子哥会不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找他麻烦,果不其然,自己刚到机场他们就是得到了消息,然后迅速就是赶了过来。
在叶一哲的印象里,以欧阳励天的实力,在明知道安泰来在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胆量出来,他的家族情况叶一哲这两天也了解过,只不过是舟山的小范围有点势力,家里有点小钱,但是就连安泰来这个公孙家的管家都撼动不了,不要说和公孙家对抗了,所以那天在机场他也是识相的离去。
看来给他底气的,应该是他身旁的那个人了。
安泰来想要出口询问,叶一哲拦住了他,看着来人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我记得你是叫钱彪吧。”
男子听到他这样说啧啧的笑了起来道:“叶公子果然好记性,都过去那么久了竟然还记得,那你是主动和我回去喝杯茶,还是让我来请你和我回去呢?”
一个‘请’字嚼的特别重,钱彪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钱彪?哪路的货色?”安泰来见他一副流氓的模样心里已然来气,说实话要论长相的话,钱彪是长的真磕碜,尤其是站在欧阳励天旁边,如果拿出去对比的话,绝对是男模与怪物史莱克的对比。
“这位是安叔吧,在家的时候就听家父和爷爷都说过,在公孙家有两个人是一定得尊敬的,一个是老家主,另一个就是安叔您了,小侄在这里就代家父向您问好。”钱彪的话语虽然恭敬,但是脸上可没有任何恭敬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安泰来,还带着些许威胁。
安泰来听他这样说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名,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钱兴的孩子?”
钱彪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安叔的记忆也是那么的好,今天这事我还希望安叔您不要插手,如果被他知道我和安叔闹矛盾了,肯定回家就又要揍我了。”
安泰来心底里却是一沉,钱兴本身并不算什么,问题是他身后的人。
三个月之前,浙省有过一次大的人事调动,其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钱兴的老子,也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爷爷,一个本来在省内排名只是第五的副省长,竟然一跃成为了浙省的一把手,这个调动,让历来不问世事的公孙镜岩都是拍案叫绝。
华夏的官场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他这个调动,不得不说手腕实在很强,本来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他,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如果要更进一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钱家成了整个浙省的香饽饽,宾客纷至沓来,就算公孙家,也得避其锋芒,在人家最得势的时候,安泰来没有想到竟然是他认为最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罪人的叶一哲与钱家产生了冲突。
他却不知道,叶一哲却是有苦说不出,当时钱彪对自己的威胁他并没有过于在意,而且实在没有将这个度量很小的人当做一回事,此刻想起来,他当时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喊着让自己千万不要来浙省的。
他的记忆,不禁飘到了高考的两个月前。
小镇外,这个名叫甘登乡的乡镇,就在入口处,有一家藏饰店名叫桑然,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上去都是来自外地的游客,穿着并不像高原省的百姓。
“然然,你去将那个手链拿出来给这个客人看下。”
藏饰店里,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在招呼着客人,妇女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因为高原的气候问题,看上去皮肤有点干燥,是小女孩的母亲。而那个女孩正值妙龄,扎着一个小马尾辫,在店里跑来跑去,跟客人介绍着店里的每种藏饰,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少游客看到她都是感觉本来奔波的旅程也是轻松了些许。
女孩名叫桑然,这家藏饰店也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听到母亲的话语,欢快的说了一声“得令”便是跑到了柜台里面,将母亲所说的那个手链拿了出来,递给了想要观看的那个客人,看到桑然调皮的样子,中年妇女也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显然这句笑语中蕴藏着许多温情。
“这个是绿松石,也被称为成功之石。”看着客人在那观看着手链,桑然走到了他的身边解释道,“在我们这里,绿松石是神的化身,同时也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是流行的神圣装饰物,曾经被用于第一个藏王的王冠,当作神坛的祭品被全体信民供奉着,是辟邪之物。对我们来说是代表着希望的意思,这个手链由十六颗直径十八毫米的抛光过的绿松石珠子组成,无论是送礼还是自己佩戴,都是代表了最美满的祝福哦,不知道先生你要么?”
说完桑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的那个听介绍的客人也是一阵恍惚,然后便是笑着说道:“听你说的那么好的样子,这个绿松石我要了,我准备带回去送给我妻子,你帮我包装一下。”
桑然笑着走到柜台里面一边包装一边说道:“先生你真是好眼光呢,绿松石不仅仅有这一点功效,它还代表着友谊与忠诚,能够带来成功和幸运,尤其是和蓝宝石一起佩戴的时候。在高原省,绿松石还被认为是爱情的魅力,如果爱人不忠诚的话,它的颜色也会发生改变,不过这个我也不清楚……”
“然然,怎么和客人说话呢,”中年妇女突然说道,然后看向了那个客人,“不好意思,然然说话有点不经过头脑,她并不是说你的妻子有什么。”
这个对桑然印象很好的客人显然没有那么的小气,笑着说道:“没什么,我知道她的好意,就算她真有那个意思也没有什么,我妻子已经逝去快十年了,此番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来了,想到我妻子在的时候一直忙于工作没有什么时间陪伴着她,现在来到她最想要看的高原,给她带点小礼物回去,希望她能开心吧。”
“对不起哦,引起你悲伤的回忆了。”桑然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说着便是将包装好的绿松石交给了这个客人,并且从一旁拿出了一条丝织长巾,放在了客人的项下,继续说道,“你的绿松石,还有这个哈达送给你,扎西德勒。”
“谢谢,扎西德勒。”这个客人看桑然的动作没有止住她,在桑然做完一切之后,便是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轻轻的欠身说道。
“欢迎下次光临哦。”桑然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回礼道。
客人轻笑着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桑然的手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走出去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一般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