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回来,杨静依旧是唱个不停的麦霸,一直到嗓子有些沙哑的时候,她才肯罢休,然后又举起酒瓶跟安美美拼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也不知道是谁把音乐声关了,偌大的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清脆的酒瓶的碰撞声。
她喝得有些醉了却依旧不肯放下酒瓶子,她笑着跟余归晚和安美美说,在西雅图的时候真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一个人真的很好……
“小静,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去吧!”余归晚看了一眼安美美,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我没喝多,我要是喝多了的话,肯定早已经睡着了。晚晚,你知道的,我喝完酒一向都喜欢睡觉。”杨静眯了眯眼眸,笑吟吟地说道,映衬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她的眼神有些淡淡的忧伤。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想起来,在安静额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美美,该不会是你家男人催你回家了吧!”杨静打趣地笑道。
安美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都说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她家在人前俨然是一副成熟稳重的领导者,可是回了家,完全就是个动手能力极差的孩子,只要她晚上回去得晚一些,肯定会不停地打电话催她。她接了电话,只会很快就回去了,让他自己先睡。
余归晚看了一眼安美美,微微笑着说道:“不如你先回去吧!我陪着小静就行了。”
“就是,你赶紧回去吧!等一会儿,他的电话又该打过来了。”杨静也笑着说道。
安美美无奈地撇撇嘴,拿起皮包站了起来,一脸歉意地说道:“那我先走了,明晚上我请,不过地方得换,皇朝这地方……”
“得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又该催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杨静朝着她挥了挥手,那一张精致的小脸娇艳如花。
“那我真的走的?”安美美还有些不舍。
“赶紧走吧!再不走的话,你家那位的电话又该追来了。”
……
包房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晚晚,你猜,我刚才在洗手间碰到谁了?”杨静挑起眉梢,笑意浅浅,眼底深处却染了一抹冷寂之色。
余归晚微微一愣,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一时之间竟不敢去说自己心里的答案,认识她这么久,能够让她失神的人,除了季翰林,她想不到第二个。
敛了敛眸光,杨静的脸色依旧带着笑意,“我看到了他,时间这东西果然很残忍,他的变化很大,超出了我意外。”忽又自嘲地笑了笑,“又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小静,你别这么说,其实这几年……”余归晚皱了皱眉心,不忍心看到分明很痛却又一脸笑容的样子。
“你是想说他也不容易吗?”杨静轻笑几声,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秀的脸庞,不由得嘟起嘴,一双迷离的眼眸微微眯起,没好气地说道:“晚晚,我就知道你会替他说好话的。”
“我哪有!”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的意图就那么明显吗?不过她还是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幸福。
杨静嘿嘿笑了一声,凑到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还不承认?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把他忘记了,我把季翰林给忘记了……”
“呵呵,我把他忘记了!那厮根本就不值得。”
很多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他们的孩子没有流掉,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她不会选择逃离这个城市,也不会那么冷漠地对待他,他的身边也不会出现别的女人……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因为不管怎么样,她都忘不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如果孩子还活着的话,到现在也跟朵朵一样大了。
“小静,如果你真的能够忘掉他的话,那么我支持你,这大街上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倒是挺多的,过几天有个酒会,我带你一起去,你要是看上哪个男人,跟我说一声,我介绍你们认识。”余归晚半开玩笑地说道,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
三年的时间,谁都会变的,她担心现在的杨静不再像以前那样勇敢了。
听她这么一说,杨静立刻就笑了起来,半眯着的眸子满满的都是笑意,“晚晚,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放我鸽子就行。”
“我人品有那么差吗?”余归晚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意味深长说道:“你回来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都替你保密,前些天徐少就开始缠着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是守口如瓶,任他们糖衣炮弹,我可是谁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