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是太赞成洛老的做法。”
爸做苏会。苏郁微微一愣,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挑,随即明白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无奈地笑意,敢情她这是担心他会效仿洛老的做法吧!这就算是他想,他老爸也不会允许他们苏家绝子绝孙的,所以就算是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实施的,或许在几年之后,他会像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然后平淡地跟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度过一生。
“小晚晚,其实,我也不赞成洛老的做法,那样的话该有多少女人伤心!作为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苏郁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余归晚嘴角一抽,傻呵呵地笑了一声,看来是她白担心了!不过他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那一张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脸庞,余归晚轻咳了一声,一脸认真地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洛老的陶艺室吧!我下午还要去我爸爸的公司见习。”
说完,赶紧下了车,朝着洛老的陶艺室走去。
苏郁紧跟在她的身后,唇畔的那一抹笑意有些无奈,却又是弥漫着一丝浅浅的温柔。
窗外细碎的阳光被葱葱郁郁的树叶拥簇着洒进来,一格一格的光斑落有些杂乱的室内。阳光的味道充盈着整个房间的空气,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余归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正在忙碌的洛老先生,他背对着阳光,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转动的模型上,灵巧的双手裹满了泥巴,并没有感觉到房间里突然多出两个人来。
余归晚和苏郁也不出声打扰他,更是阻止了将要说话的学徒,两人相视一笑,很默契地在一旁欣赏着洛老的工作。
良久,一直到洛老手中的陶艺制品基本定型,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然后诧异地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余归晚和苏郁,笑呵呵地说道:“你们,这是一起来的?”
“是阿郁陪我来的,我说上次我拿了洛老的茶壶送礼了,可是这饭一次都没有给洛老做过,今天上午正好在大街上遇到他,就拉着他陪我一起过来了。”余归晚笑吟吟地说道,不时瞅一眼站在旁边浅笑的年轻男人,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极小的弧度,他这是默认了还是故作深沉呢?
洛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郁,笑着说道:“丫头,那今天中午是不是就能吃到你做的东西了?我可是等了好几天了。”
“当然。”余归晚微笑。
“那你们俩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手洗干净就过来。”洛黎微微笑道,心里却是没好气地腹诽,这丫头竟然把他送的茶壶当礼物送人了,难道是她不知道那一柄茶壶的价值吗?那要是放在拍卖会上,至少也能拍出十万的价格,她,她竟然送人了,也不知道是谁让这丫头这么上心,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自己留着,这丫头当真是傻。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善良,有心……
看着洛老离开是洗手间,余归晚扯了扯苏郁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道:“洛老应该不怪我把他送我的茶壶转送给其他人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洛老把茶壶送给你,那是觉得跟你投缘,你突然把茶壶转送给其他人……”苏郁欲言又止,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强忍住心里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在给洛老做饭的时候带上我的那一份,说不定我会替你求情的。”
呃,余归晚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蹭饭就直说,偏偏还要找这么多的借口。”
“我这不是怕莫辰逸吃醋吗?”苏郁无奈地撇撇嘴。
余归晚眉梢一挑,索性别过脸去不搭理他,正好看到洛老从洗手间走出来,连忙就迎了过去,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洛老,其实那一柄茶壶被我送给了一个更懂洛老的人了,自古不是说知音难求吗?我这正好帮您找到了一个。”
她记在在半山豪宅的别墅里,有一个房间陈列的全都是洛老的作品,有陶艺品,也有少数不多见的字画,就像是洛老的个人展一样。
洛黎不解地望着她,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布满了沧桑的脸庞却依旧露出慈祥的笑容,“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引见一下。”
“肯定会有机会的。”余归晚笑吟吟地说道。
忽又想起什么,脸色略带着一丝歉意,“洛老先生,我恐怕不能跟您一起学陶艺品了,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这个没关系,不过你答应要给与我介绍的人,可千万别忘记了。”
“您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忘记的。”
……
站在一旁的苏郁沐浴在阳光中,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流光潋滟,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