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虚弱地笑了笑,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上也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在昏暗的路灯的映衬下,那样的颜色竟是格外的刺眼。
余归晚无奈地抿了抿唇角,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可是胸口那处柔软的地方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撕扯着,痛得她觉得连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泪水就在眼眶里,她努力地忍住不让它滚落下来,可是她怎么都忍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去。
她哽咽着,没好气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从来都是你骗我,好不好!”
“晚晚,你哭了?”杨静诧异地望着她,在她的记忆中,她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没有哭过,一直都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坚强,可是这一次,她分明哭了,眼泪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杨静艰难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把脸颊的眼泪擦掉,可是怎么够不着,只得笑着放弃了。
“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有事的。”
……
医院,急诊室。
门口那一盏红色的灯一直亮着,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可是那一扇门依旧紧紧地关闭着。
余归晚安静地靠在莫辰逸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目光的焦距却一直都不曾离开过手术室的门口。
“辰逸,小静不会有事的,对吗?”她并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声线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傻丫头,别太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莫辰逸竟不忍心将那样残忍的话告诉她。
余归晚抿唇,朝着他挤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容,低下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因为她亲眼看到小静被鲜红色的血液侵染的裤腿,或许小静的这个孩子真的留不住了。
“辰逸,你会让季少知道这件事情吗?”余归晚微扬起那一张担忧的小脸,一双清亮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她觉得自己终究是有些自私的,她想让莫辰逸将小静受伤的事情告诉季翰林,想看到他焦急的样子,更想知道,在他得知小静的现状之后,他会不会不顾一切地从苏黎世赶回来……
“这要是他的孩子,他应该知道的。”莫辰逸淡淡地说道。
“以我对小静的了解,如果这个孩子没了的话,她也许很难原谅季少的。虽然她总是笑着说,没有他,她同样可以将孩子带大,可是又有谁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在故作坚强而已。”余归晚抬起头,眸色暗淡,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的心里竟生出一丝悲凉之色,如果小静没有遇上季翰林的话,她依旧过得无忧无虑,每个周末都会叫上她一起去就“守望者”酒吧,偶尔会接受姿色不错的绅士搭讪,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会跟她在一起畅谈人生。
她经常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让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呢?
莫辰逸紧紧地抱着她,他似乎能感觉到她渐渐下沉的心。
“傻丫头,翰林也有他的身不由已……”
“我知道,我们活着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在这一生的路上,有失去,也会有收获,但是很多的时候,我们都会因为太过于执着而摔跤,可是即使摔得头破血流,依旧不愿意放弃自己认定的那个目标。”
余归晚淡淡地笑了笑,双手挽着他的手臂,目光的焦距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那一条通往幸福的路上,总是布满了荆棘,可是依旧有无数人飞蛾扑火一般地涌上去,她是这样的,杨静是这样,就连莫辰逸和季翰林也同样是这样的,谁都无法抗拒幸福的you惑,就像是沾染了毒 品的瘾君子。
莫辰逸低头,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因为有执着,才会有痛苦,可是我们往往又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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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宝贝们,有朋自附近来,第三更上来的有些晚了,不过总算是出来了。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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