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最近几天正好没什么事,所以就过来,不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都来不了这里了。”余归晚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朝着梁晓雪淡淡地笑了笑。
再过几天,她就会亲手结束这一段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她的人生也会从零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
梁晓雪有些诧异,“为什么啊?你要是走了的话,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余归晚低眸,浅浅一笑,“不是还有你们吗?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会离开一段时间,等一切都有了起色我再来这里看他们。”
“那下周末的六一儿童节,你来吗?”梁晓雪一脸不舍地望着她。
“当然会来。”余归晚笑笑,“晓雪,这里先交给你,我必须去跟院长说一声。”
“没问题,你先去找院长吧!”梁晓雪连忙应道。
余归晚从将自己要走的事情跟赵院长说了一声,赵院长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张布满了沧桑的脸庞满满的都是皱纹,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叫她一声“妈妈”,她也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生留在了这里。赵院长没有说什么,一直将她送到了大门口,却正好遇上了也打算离开的周一鸣。
“归晚姐,我送你一趟吧!这里不好打车。”周一鸣腼腆地笑了笑。
自从那天在恒生律师事务所门口遇见他之后,余归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周一鸣,那个容易脸红的大男孩儿,“要是不麻烦的话,那就谢谢你了。”
她正打算上车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余归晚有些不想接,手指紧紧地抠着手机的边缘,恨不得直接将手机砸出去。
“找我有什么事吗?”余归晚按下接听键,她的语气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一丝的不耐烦。
“晚晚,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易扬似是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这几天,他似是换了一个人,让她有一种错觉,他们像是回到了恋爱的阶段。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真的是打车而不是打算上一个男人的车?”手机那端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余归晚一愣,强压住心底的愤怒,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易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有件事情你必须弄清楚,我们现在已经分居了。”
“是分居,而不是离婚。”
这个声音是从她的身后传来的,余归晚猛地怔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去,那一张冷漠的脸庞硬生生地闯进她的眼底,他早已经不是六年前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了,如今的他只剩了一个躯壳,他已经在灯火酒绿的奢靡中迷失了自己。
周一鸣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男人来,他立刻挡在余归晚的面前,“你不许伤害她!”
易扬的愤怒达到了极致,整个脸庞几乎扭曲,他冷笑一声,如蛇蝎般阴鸷的目光落在周一鸣的身上,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会动手打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
“她是我老婆!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易扬像是宣布主权一样,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周一鸣的面前。
余归晚冷笑。
余暗们是。周一鸣丝毫不惧他,好歹在大学的时候,他也是学校散打队的主力队员,所以,他没有让开,甚至用挑衅的目光瞪着他,“我不会让你开的。”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周一鸣的身后走了出来,似是在安慰他,“谢谢你,不过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谁都插不了手。”
“归晚姐。”周一鸣皱眉道。
“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余归晚微微笑了笑。
周一鸣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知道,他若是继续站在这里的话,只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不得已,他回到了车里,然后踩下油门离开。
“上车!”易扬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余归晚没有迟疑,立刻拉开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走了进去,即使他们已经要离婚了,但是有些表面工作还是不得不继续,至少,她还不想这么快让家里人知道她和易扬离婚的事情,那样的话,她会面临很大的阻力的,就像当年她义无返顾选择跟易扬结婚。
那样的勇气,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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