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归晚猛然轻呼一声,她刚想要走进卧房的时候,却看到沙发里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是我!”易扬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回响在客厅里,他抬起头,脸上是扑朔迷离的神色,一双幽深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香烟,灰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宛如盛开的罂粟花,男人那一张阴沉的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
余归晚双手捂着胸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明显是因为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怎么也想不到,易扬竟然回来的这么早,而且还不开灯,像个幽灵一样。余归晚的心里有气,可是她的控制能力一直都比一般的人要强,除了那天晚上因为醉酒发生的意外,那只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开灯?”她淡漠地问道。
她跟他现在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也没有必要再做表面功夫。
易扬没有回答她的话,锐利阴沉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余归晚不由得皱眉,她很不喜欢易扬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审一个犯人。
好一会儿,他冷冷地质问道:“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余归晚一愣,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微扬起下颌,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朋友而已,路上遇见了,他顺便送我回来。”
“只是顺便?”易扬不依不饶。
这几年来,因为公司的应酬事务很多,他见过的美女绝对不在少数,而且一个个都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对于家里这个女人早已经失去了性趣。而且自从结婚之后,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余归晚几乎跟所有的男性朋友断绝了联系。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一个女人完全属于他的时候,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会觉得再没有了挑战力。
可是,当这个女人的身边再一次出现其他男人的时候,他会不解,他会惊奇,甚至他还会愤怒,只因为有人窥觊了他的东西。
曾经余归晚将他视为自己最亲的人,从来都不会将他视为试验品,将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应用在他的身上,可是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
余归晚冷然一笑,连敷衍都觉得是一件浪费心力的事情,她只说:“爱信不信。”
简短的四个字几乎让易扬发狂,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泛着阴鸷的冷光。
易扬站起来,几步走到余归晚的身边,一直将她逼迫到一个角落里,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他恨得咬牙启齿,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余归晚,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我易扬的老婆。”
余归晚紧紧地蹙着眉,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道和酒精的味道呛得她一直反胃,可是她却隐忍着,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