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拿着糖丝棒在院子里逗着元宝玩儿,晚清把丈夫给她带来的‘美沙酮’给胡静之,并且一一不漏的将服用方法告知于胡静之。
起初胡静之的想法就是罢了,既然自己已经被注射这种东西,她也没想有这法子去医治它。
可自前年再遇到晚清时,她把一份她自己的化检单给她看,上面的内容全部都是说海洛因分解在体内的伤害性,可以说是,不趁早接受药物治疗,以后会越加上瘾海洛因。
胡静之接受了晚清给她的帮助,曾经不止一次问晚清,这类药物是从何而来,她不说,只拿她当作姐姐看待,胡静之不再多问,她想,晚清是幸运得,而她,也是幸运得。
幸运有方武,他愿意接受这样的她。
胡静之看向院子里大小俩人欢声笑语,玩的衣服都脱下一件。
如果——他还活着,他们也许现在也有了孩子,可是她会原谅他吗?
胡静之自嘲的摇摇头,应该不会,可是两年了,心底最初的悸动和劫后的悲恨,她也该放下了不是吗。
晚清见胡静之不语,看她的双眼中隐含着悲伤,把手覆在她的手面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方武,“他待你可好?”
胡静之眨了眨眼,把眼中的悲伤收了回去,语气轻柔的回着晚清的话,“待我很好。”
“我看着他也不是品行不好的人,他现在还在学堂读书吗?”
她无奈的笑了笑,“是啊,还是个学生呢,也敢对外人放大话,说是以后要做老板。”
晚清也跟着笑出声,她觉得,方武倒是个长进的人,做老板的梦,以后应该不会让胡静之失望才对。
方武拿出干净的帕子给元宝擦了擦手,然后抱着元宝走进屋内,两个女人的笑声混在一起,他只觉得那个女人的笑声最好听。
胡静之浅笑得望着他,熏着水的眸撞进方武眼中,他顿时看迷了眼。
卓砚生接晚清回去时,元宝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就是不肯松开方武的手,方武不知从哪拿出两根糖丝棒给元宝,元宝咧着嘴吐字不清的说还要来玩。
留着晚清一家吃顿晚餐,到底是留不住的,晚清说元宝这个小脾气还是得让她姥爷来陪闹,她姥爷可是好性子,从元宝出生就把这好玩的那好玩的全给元宝,元宝乐呵呵的拿着摇鼓四处说‘姥爷给——姥爷给——’。
胡静之喊住晚清,从屋内拿出一个木盒,说是回家再打开给元宝戴上,晚清不知道是什么,接过木盒放在手中还沉甸甸的。
送晚清一家出了院子,胡静之关上院门,这之前笑的再欢现在也是笑不出声了。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晚清姐带来的药物我看了下,虽然是长期服用的,但到底是药叁分毒——”方武口上说着这样的话,可还是得接受当下的事情。
那年,他带着身体虚弱面容苍白的胡静之回来,正要起身寻大夫,胡静之拉住了他,只说不要找医生,身体欠缺休息罢了。
他信了,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跟他同床,被安置在主卧时,那个暴雨天她全身滚烫,只是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胳膊时,心里升起不好的突发感。
她躺在床上口中再说些什么,他靠近仔细听了听——胡宗文。
是那个男人,他跟胡宗文见过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他知道胡宗文已经逝世,只是没想到胡静之是这么爱他,就连在梦中都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