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年多,陛下又为河工操起心来,看着南方和黄河周遭省份递来的奏疏,陛下便想着出去看看。
晚上在皇后宫里吃饭时,皇帝说起自己这个打算,皇后的心思立刻就活络起来。
等到第二天晚上孟昭平回了王府,林清容就问他,“陛下东巡的事可定下了?”
一句话把孟昭平问懵了,他哄着女儿吃了一口苹果,“你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要去。”
“皇后娘娘今儿把我召进宫去跟我说的,说是陛下有意东巡,让我提前准备孩子们用的东西。”挥挥手让下人撤了饭桌,伸手要把女儿从孟昭平怀里抱过来。
两手抱紧女儿不松手,“还没谱的事,你就别听娘娘的了。再说了,就算真的东巡,陛下想去看看河工,又不是去什么好地方。一路上不是河滩就是野地,又没什么景,能有什么看头。”
丈夫不肯把女儿给自己,林清容就上手过去“抢”。胳膊使劲往外拔了拔,这人把孩子抱得很紧,根本弄不出来。
孟昭平抱着女儿换了个方向对着她,“何况你这会又有了,在家里好好养着,别跟着我们出去闹腾了。”
说完孟昭平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嘴贱呢?他心里懊恼,在书房看了一会书,教着儿子识了几个字,就回房了。
上了床,林清容背对着他,被子也不给他留。
“生气了?”掀开被子挤过去,她不回头,也不搭理自己。
“没多久就回来了,以后南巡再带你过去。这次是真的不方便。”
林清容还是背对着他不说话,他说了什么自己也没仔细听,光想着明天怎么跟皇后告状。
“你说你要是跟着一块去了,家里几个孩子怎么办,还这么小,留了家里不是个事,带出去顾不上。”
这一些林清容还是没听进去,脑子想的全是明天见了皇后话该怎么说,怎么才能让自己男人在皇后那儿招一顿骂。
夫妻俩一个在絮絮叨叨,一个在“我不听我不听”,鸡同鸭讲,好不热闹。
直到外面一声惊雷,林清容吓了一跳,翻身抬头往外看,“怎么了?”
孟昭平顺势抱着她,“没事,春雷。”
接着外面又是两声雷响,林清容躺了回去,枕着他的肩闭眼睡觉。
可是刚闭上眼,屋里“蹬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儿子抱着女儿从西面跑了过来,“娘,娘!”
孟昭平见状坐起来,“怎么了?”
“娘,我要和娘睡。”说着彬儿把妹妹放到爹爹怀里,自己手脚并用爬上床,挤在母亲身边。
看到哥哥躺到母亲身边,小丫头也爬了过去。
看着被窝里的娘仨,孟昭平往外挪了挪,扯了被子躺下。谁知躺下之后只翻了个身,他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了床。
自认倒霉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看见床上娘仨都在偷摸摸的笑他,孟昭平虎着一张脸对孩子说,“不准在床上瞎闹腾,娘亲肚子里有妹妹呢,明儿我要是知道你们睡觉不安分,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林清容温言哄了孩子,抬头对孟昭平说,“今儿晚上你委屈委屈,我陪着他俩。”说话时俩孩子从被子里伸出头看着抱着被子的亲爹,俩人一起朝他吐了吐舌头。
见夫人这么说,孟昭平只能认命的去暖阁睡觉。
过了两天,这场雨歇了,宫里传出来旨意,说是出巡的事定下了,一切参考先帝出巡的旧制,因这次要视察河工,可官眷又不能跟着男人们往河堤野地上跑,便让小萧大人陪着官眷游玩,过了曲阜再一起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