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自嘲地笑笑。
是不是还得庆幸被宁律赶回家了?
租的房子离地铁口有几百米,赵轻冒雨跑回家,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自己。
又是他。
她咬紧唇。
保安大叔看见她进来,似乎有些意外,“今天公司放假吗?”
赵轻知道他是寒暄,没多嘴,默认了。
大叔拿出个快递盒子,“这是你的,我今天盯得特别紧,没让人溜进来。你要发现不对,及时和我讲啊。”
现在的人啊,搞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跟踪小姑娘。
大叔最讨厌那些变态小年轻,看她这样狼狈,连忙安慰她:“你赶紧回去换衣服,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
可是雨水冰凉刺骨,她的感冒已经加重了。
快递盒子很轻,她打着喷嚏先换衣服,拆开快递,当场呆住了。
是她去年丢掉的不穿的旧t恤。
赵轻感觉耳边嗡地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中午她烧到三十九度,hr妹子偷偷给她打电话。
“我重复一遍,没有辞职,今天宁总心情不好,你懂了吧。”
她声音沙哑得厉害,妹子似乎不太信。
赵轻心里叹气。
搞不好人家以为她在家伤心,嘴上还在逞强呢。
hr妹子犹犹豫豫的:“我说个事你别生气啊。不是我们要误会,有人都把花送到宁总办公室了,说你要和人回家结婚,所以大家都以为你要辞职……”
赵轻瞬间失声。
妹子也很为难:“宁总说这是你的私事,他不插手。但琪琪偷偷告诉我,宁总好像很生气。轻轻,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们,宁总很讨厌把私事带到工作里么。你瞒着宁总,对象还做得这么出格,你就不怕宁总生气,你没辞职也开了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轻病痛缠身,无暇顾及她的想法,凉凉地说:“那就让他开了吧,要是没开,明天我亲自上门辞职好了。”
hr妹子没见过这么私人化的赵轻,顿时语塞,赵轻却已经挂了电话。
原来随意挂电话的感觉这么爽。
睡过去之前,赵轻模糊地想。
-
赵轻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无休无止地和前男友吵架。他趁自己生病,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带走了她的工资卡。等她清醒过来,那个渣男已经将她卡上的余额挥霍一空。
赵轻很想哭。
这不是噩梦,是她多年来都想忘记的事实。
渣男用她一年来小心翼翼攒下的微薄的几万块,给小三买了好多首饰。她一怒之下,不再有和渣男在家乡过一生的想法,背井离乡来到s市,摸爬滚打,站稳了脚跟。
被前男友抛弃,渣男在家乡把内情说得不堪入耳。父母为此很尴尬,可当她一个月的工资变成了渣男两年的工资时,父母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资本,却也让渣男知道了。
于是前男友变成了她的噩梦。
无论她搬到哪儿,渣男总会很快找到她。渣男没工作,信誓旦旦地对亲朋好友说,他一定会追回赵轻。
于是,她住到哪儿都像旅行,随时准备搬家。
噩梦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她迷糊着,觉得似乎有人在砸门。
赵轻倏地醒来,惊喘着抱住被子。仔细听,明明没有砸门声。
可能是生病的错觉。
她再次躺下,砸门声也跟着响起。
赵轻自嘲地笑笑。
原来刚才是中场休息。
-
对方砸门不止,还很有规律,明明白白一个没带钥匙的男主人。
赵轻不理他,打电话给保安大叔,又报了警。
一切做得很顺手,家常便饭。
保安大叔很快赶到,在门外和渣男起了争执。大叔上了年纪,有时候精神不够集中,就让渣男钻了空子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