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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所留了老李值班,老张在自家准备了一桌大鱼大肉,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鸡鸭鱼肉都是原汁原味,鲜香四溢。老张还拿出今年刚做的杨梅酒,虽然纪律在先,但耐不住老张盛情邀请,孟辰飞只喝了一小口,就有些晕了。
楚铭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假北方人。”
孟辰飞哇哇叫:“老子是多年不沾酒,当年喝倒两个薛宣不成问题。你呢,你连半个薛宣都喝不过,你叫什么叫!”
“拿那种喝不过前女友的人开什么玩笑。我记得你出国以前,最先倒下的是他吧。”
孟辰飞曾经海量,但自从他出国读书,被phd折磨了几年,就沉迷咖啡无法自拔,再也没有当年辉煌。
老张顶着通红的脸问:“小孟还喝过洋墨水啊?满厉害的,和那家老大的小孩一样,去了哪个国家来着,忘了……”
汪振问:“他家的条件出国读书应该没问题?”
老张摇头,眯起眼睛点了根烟。
“可能是看上去有钱。当年老三不在的时候,他偷偷回了趟家。刚好那天我值班,看见他进家门,好久才出来,老太太跟在后面抹眼泪。这年头,在大城市混不容易啊。”
楚铭朝唐雨洲递了个眼神。唐雨洲会意,摸出手机发消息,打算连老大一起查了。
酒足饭饱,老张回家睡觉,楚铭和新值班的老李打个照面,就直奔老三家住下。
村里别家都不熟,住在别人家,难免要有交流,容易走漏消息。要是住在老张家或村里小旅馆,也不方便获取第一时间的情况。
三个新人给老三张燕燕讲明利害关系。老三虽然不太情愿,但想到可以解决死人复活的问题,还是答应让他们住下了。然而楚铭气质太高冷,和他交流,老三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
老三牵走了大黄狗,领他们往二楼走,一边絮絮叨叨的:
“我爸妈以前做这房子的时候,给儿子媳妇和孙子都打算过,房间修得多又宽敞,可惜我们都出去了。三楼夏天太热,一般不住人。二楼几个空房间,你们将就一下。”
“你俩大男人可以住一间,小妹妹呢?你要觉得怕,也可以和我一间。”老三看宁微又乖又软,开始拉家常,“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今年跑去隔壁省上大学了,还找了个男朋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老三说了半天,见宁微没别的反应,略带失望地离开了。
孟辰飞酒壮怂人胆,调侃楚铭:“想挖你墙角的人真不少。”
随即得到了楚铭的冷漠脸。
两间房,正对门,楚铭检查了窗户,挑了比较安全的一间给宁微。
还有小半天才天黑,孟辰飞自告奋勇留下,让他们俩出去走访邻居。
留宁微不合适,留楚铭不像话,他还是自觉一点比较好。
重要物品随身带,不怕东西留着不安全。楚铭问他:“你真不去?”
“去个鬼。”孟辰飞翻白眼,冲楼下努努嘴,“你看看后院里养了什么?”
话音刚落,后院就响起狗吠声。孟辰飞打个哈欠,跟着汪了两句。
楚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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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家旁边就有几户邻居,可以先从他们开始。楚铭走在前面,见宁微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有什么不对吗?”
宁微凝视着正在喂鸡的老太太,努力想刚才听到的一点细微声音,再看老太太嘴里念念叨叨的,摇摇头。
“可能是听错了吧。”
西边这家挂了锁,院子里的狗听到生人脚步声,示威地叫了两句。再过去一家,只有孩子在家,家里老人出去串门了。
男孩四五岁的样子,咬着根棒棒糖,掩饰不住的好奇。
楚铭问他:“认识隔壁的阿姨吗?”
男孩本来想说什么,却咬咬嘴唇,转而看向宁微。
楚铭与成年人交流很正常,但放在孩子身上就有些生硬,而且他从内到外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容易让小孩害怕。
要不是男孩看他从邻居家出来,恐怕早把他当成别有目的的人。比如人贩子。
放在平常,孟辰飞是插科打诨活跃气氛的人,现在他不在,任务落到宁微头上。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楚铭没指望她能一步到位。
宁微却变魔术似的拿出根棒棒糖,“姐姐想知道隔壁的阿姨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能不能告诉姐姐?”
她和孩子说话时声音非常温柔,长得温和乖巧,还有棒棒糖加持,不知有多亲切。男孩拿起糖,目不转睛地看着宁微说:“那个阿姨好凶,对隔壁奶奶凶,对我也凶。”
“有没有不凶的时候呢?”
“阿姨拿压岁钱的时候就不凶。”
成年人的“压岁钱”,应该把前两个字去掉。
她看楚铭一眼,楚铭点头,示意她继续问。
“那你家大人跟你讲过隔壁爷爷的事吗?”
男孩说:“隔壁爷爷最近好像回来了。”
“你看到过爷爷吗?”
男孩摇头,“没有,只听过爷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