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他们这个年龄的学生当中很流行一款游戏,暴暴龙是里面的一个宠物,明明长得特别呆萌可爱,头大身小,粉色皮肤,却硬要摆出一副很凶猛的样子,时常身体前倾,撅起屁股,两只前爪在身体两侧上下摆来摆去,从口中喷出小火苗,深受广大女生喜爱。
“什么暴暴龙!你才是暴暴龙!”贺家威摆出标准的暴暴龙喷火姿态冲戚风吼道。
“哈哈哈,暴暴龙,太像了!暴暴龙!”戚风的话正巧被路过的他的队友听到了,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你!”贺家威一肚子的火只好又往戚风身上撒,“你多大了还给人起外号,幼不幼稚!你这死蛋糕!”
戚风摊了摊手,他的队友笑着跑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燕莱全队人都知道了贺家威的新外号。
等到陵城的人也开始叫贺家威暴暴龙的时候,他终于暴走了。在又一次挑战戚风被打得七荤八素之后,贺家威只得愤慨地买了一大块戚风蛋糕,当着戚风的面把蛋糕用叉子扎成蜂窝煤,然后吃得渣也不剩。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像这块蛋糕一样全部吃掉!”纯洁的贺家威立下了鸿鹄大志。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戚风冷眼瞅着贺家威,末了还跟了一句,“暴暴龙。”
“不许叫我暴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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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戚风的身高终于止在了189.5,贺家威松了口气,并坚持不承认四舍五入这种计算模式,要是被戚风长到一米九去,那对他的打击可太大了,虽然现在这样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早就听说后窜个子的人会比较可怕,没想到会可怕到这种程度。
高三大家都忙着复习冲刺,贺家威早就打定主意考体校,文化课成绩差一点也能上去,所以依旧是没有什么危机感,三天两头往道馆跑。
贺家威跟戚风家里混熟了一些后才知道,道馆是一个中年男人开得,一楼是练习馆,二楼相当于员工宿舍,借给戚风一家住,平时也主要由戚风爸爸打理道馆,老板只是偶尔过来。
这天贺家威一到道馆就觉得不对劲,戚风爸爸正陪着一个没见过的人参观道馆,那人认真仔细地四下张望,像是在打量道馆的结构。
“怎么了?”贺家威找到戚风,向他询问道。
“道馆可能要关门了。”戚风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你说什么?”贺家威像遭到了晴天霹雳。
“馆长要出国了,这里可能要被卖掉,外面那个是来看房子的,据说他想改成迪厅,以后就没有这间道馆了。”
贺家威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显然已经把道馆看作是他第二个家了。
“那你们呢?”半响他才开口。
“再找别的地方住喽,”戚风耸耸肩,轻描淡写地答道。
贺家威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舍和难过,片刻之后转身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走了。
戚影学大人般叹了口气,“哥哥,我怎么仿佛看到有落叶在非洲哥哥头上飘落。”
“谁知道呢。”
“明明马上要无家可归的是我们,为什么他看起来更难过?”
“谁知道呢。”
“你说他是舍不得道馆,还是舍不得我们呢?”
“谁知道呢。”
接下来整整两个礼拜贺家威都忍着没有去道馆,一想到道馆里清新直率的妹子马上就要变成浓妆艳抹的迪厅女,他就心如刀割。
他想故地重游,又不忍见到道馆被拆除的模样,一连沮丧了好多天,就连输球都不能让他这么难过。
教练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要是没心情练就回去吧,你现在人留在训练场,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在跟不在有什么差别?”
贺家威咬咬牙,拎起书包奔向了公车站,没了道馆,以后就没机会见到练柔道的萝莉们了,也没办法吃到戚风妈妈炖得肉了,也没借口去找戚风玩儿了……公车上贺家威的思维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散开了。
贺家威喘着粗气跑到道馆门口,招牌还是那个招牌,穿着道服的萝莉们在门口进进出出,贺家威傻了眼,这是还没搬?
“哟,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贺家威喜出望外,“你怎么?那怎么?”他一时激动地说不明白话。
“道馆不关了。”
“你说什么?”
“道馆不关了。”戚风重复了一遍。
“真的?”
戚风完全不想继续理会自己面前这个傻笑的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非以为自己跟这个神经病患者有什么瓜葛不可。
“哎,你别走啊,你给我讲讲,为什么说关又不关了?道长不是出国了吗?”
戚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第一、是馆长,不是道长;第二、馆长虽然出国了,但是学员强烈反对闭馆,所以现在道馆委托我们家经营了;第三、这明明是我们家的事,怎么你一个外人这么重视?”
贺家威自动屏蔽了第一和第三,光注意到了第二条,“委托经营是什么意思?是说现在这所道馆是你们家的吗?”
戚风乐了,“怎么,难道你的理想是嫁给道馆馆长的儿子?”
“不,我的理想是娶道馆馆长的女儿,”贺家威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心里话。
戚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那真是抱歉,我没有姐妹能满足你这个愿望。”
贺家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兴奋地奔进道馆,“阿姨我来了!”
“唷,家威好久没来了,今晚阿姨炖了羊肉,留下来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