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煦不以为然,直接打电话给了公司,甚至还提议从今晚开始接送陶可。
陶可自然拒绝,“你这样到底是想让这个八卦不攻自破呢,还是愈演愈烈呢?”
事实上,楚煦就算今晚想借花献佛,也没这个机会。
陶可和楚煦两个人结束拍摄走出片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
两个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在安静的黑夜中显得尤其突兀的鸣笛声。两人同时转头,寻找声源。
街上车辆并不多,时不时地有一辆从他们眼前疾驰而过。只有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路边,此刻它的驾驶室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简单至极的装扮,一如他平常从简的装束。只是下巴处青色的胡渣透露着他最近似乎过得不太好。
车前的信号灯闪了两下。陈子桥径直走到他们面前。
楚煦诧异地问:“陈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一会儿,你们拍完了?”
楚煦和陶可对视了一眼,楚煦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对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
陈子桥手掩着嘴清咳两声,“我送你们回去吧。”
对面的两人皆是一愣,楚煦抓了抓后脑勺,尴尬地笑:“呵呵,不用了。”
“正好要和你们说点事,顺便带你们回去,走吧。”
“真的不用,陈哥,我自己开车来的。”
陈子桥没有再勉强楚煦,将目光定在陶可的身上,“你呢?”
似乎料到了陶可会拒绝,没等陶可开口,陈子桥就紧接着说,“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工作上的。”
既然这么说了,陶可倒也没什么理由再推辞了,她看着楚煦,“你先回去吧。”
楚煦从陈子桥身上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头对陶可点了点头,“嗯,那你路上小心点,回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陶可没多说什么,淡淡“嗯”了一声。
陈子桥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陶可上车之后偷偷瞄了眼正在系安全带的陈子桥,要说心里面没点疑惑那是不可能的,他前几天在干什么?昨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晚怎么会突然出现?真的是谈……公事吗?
车里的氛围安静而怪异,流淌着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然而很快这种诡异的气氛被陈子桥打破,“愣着干什么?要我帮你系安全带吗?”
陶可早已习惯他这样的口气,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车子上路以后,她问:“你又帮我谈了什么新工作?”
“你和楚煦怎么回事?”他突然问。
陶可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俩没怎么啊。”
“网上有你们俩的新闻了,知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陶可看着陈子桥略显严肃的脸庞,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狗仔,他们这么写我也没办法啊。”
陈子桥的面容紧绷,口气僵硬,“既然你知道记者喜欢捕风捉影,你和他就不能克制一点?”
“我和他怎么了……”
陶可这两个月来几乎天天累得半死不活,这几天又没有睡好,今天也是忙到了现在才能喘口气,心理压力也非常大,好吧,这些都不是问题,她一直想着咬咬牙就过去了,当初自己也不是撑了过来吗。
可是陈子桥不但不关心一下她,一见面就对她辞严义正,大吼大叫,针对的还是她根本没有做过的事,蛰伏在心底的委屈如脱缰的野马,止也止不住地滋生。
她猛地解开了安全带,拍了一下门,对陈子桥冷冷地说:“停车!”
陈子桥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说:“把安全带系好。”
陶可态度也强硬了起来,“停车。”
陈子桥慢慢踩下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陶可冷着脸正欲打开车门,却听到“吧嗒”一声——车子被落上了锁。
陶可转头看着同样沉着脸的陈子桥,不说话用眼神同他对峙。
最终还是陶可先败下了阵来,“陈子桥,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地拿我和楚煦做借口。我和楚煦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不知道吗?!我喜欢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他可以不把她当回事,可以对她对他的感觉视而不见,可是他分明心里很明白,为什么还要误解她?
陶可越想越生气,冷着脸扭头,开窗看向窗外。
晚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凉丝丝的,似乎稍稍浇灭了她心头越烧越旺的怒火。
安静了许久,陈子桥深沉的声音宛如一阵风飘到她的耳边,“对不起……”
声音很轻,陶可隐隐约约的听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缓缓收回手转过头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清咳了一声,闪烁着眼神将视线移回前方,手扶着方向盘,“没听到就算了,把安全带系好。”
“你怎么说话说一半?”陶可没好气地抱怨,见陈子桥不愿意再说,她又是一股气冒了上来,“开门!”
“你现在下去准备怎么回去?”
“您还关心这些嘛,陈大经纪人?哦,我明白了,你怕我半路被人掳走,令你遭受损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