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你看。”
正午时分,高新区一栋民居内,正在吃盒饭的大头将手机送到了黄毛面前。
黄毛拿过去一看,眯起眼睛读完,然后将手机丢到红毛面前,“也看看。”
红毛看完后,道:“家属报警,警方立案,寻人启事都出来了,以后咱们要更加小心隐秘一些。”
“怎么小心隐秘呀!”大头问道,“除非不去拉|客。”
“这是个问题,但为了咱们的付出能够得到的最大的回报,就必须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红毛摇摇头,“若是东窗事发,咱们的罪名可不单单一条,足以把牢底坐穿。”
见大头面露惧色,黄毛喝道:“小朱,你给老子闭嘴,谁也不是法盲,现在说这些屁话不是扰乱军心自寻烦恼?赶紧吃完饭,出去给老子物色客人。”
“好的徐哥。”大头三口两口扒光了饭,“两位哥哥,我先去了。”
“长点心。”黄毛提点。
“嗳,明白了。”大头应了一声,走了。
小朱也站起身,收拾了饭盒,走出了院子。
刚到门外,吃了一惊。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正朝着院子里张望。
“大妈?你有事吗?”小朱定了定神,上前询问。
“没,没事。”大妈看着他道:“年轻人,挺面生啊,王屠户租你多少钱一个月啊,你们住几个人啊?”
“大妈,你问这个干嘛?您抽烟!”小朱给大妈上烟。
“哎吆,还是硬中华,高烟哪!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收入不错嘛!”
“大妈,给您点上。”小朱有些吃不消,这个老妇女问东问西的,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朝阳大妈”,“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朱走过一个拐角,停下来观察,发现大妈没怎么停留就走了,这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殊不知,大妈离开他的视线后,就套上了一个红袖箍,上面写着“社区联防”。
小朱心里有些毛躁,于是给黄毛去了个电话:“徐哥,刚刚碰到一大妈,好像是房东的邻居,在门口东张西望,还问东问西。”
“你没说漏嘴什么吧!”
“没有,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我知道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刚刚站稳脚跟,有了一点儿知名度和回头客,不能轻易挪窝啊!这样,咱们都小心一点,等等再看。”
挂断电话,黄毛爬起来,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几棵“摇钱树”。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进去,小晶、小洁在嗑瓜子玩扑克,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生活,只有那个小玉,终日沉默寡言,成天以泪洗面。
好在,有个“虢老师”一直安慰她,给她做心理工作。
比如此时,小玉抱着抱熊,虢闪闪抱着小玉,轻轻拍她,哄她,对她讲“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黄毛摇头一笑。
他都不明白,这个小玉有什么好,干巴巴的,又没有一点儿情趣,整个过程中就是哭,然而偏偏回头客都是冲着她的,其中以高中生居多。
当初将虢闪闪骗过来,黄毛深深觉得,这一步棋走得不错,虢闪闪真有当老师的潜质,不但能教技术,还会安慰人。
黄毛想,若非这个虢闪闪,只怕小玉早就崩溃了。
突然,他想到了k。
虽然这东西不便宜,但或许客人愿意埋单呢?
……
天恩中学食堂。
正是学生们的午饭时间。
凌洋给最后一位同学打完了饭菜,马上同小丽一起,端着饭盒找个地方坐了。
隔壁一张桌上,是几个不认识的男生。
“洋洋,你家大牛呢?”小丽笑着问道。
经历了上次食堂事件后,两个同样家庭不幸的女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他很忙的,上学是副业。”凌洋随口道。
小丽“噗嗤”一笑,“真逗,一个学生,居然将学习当成副业。”
凌洋摇头道:“听起来是挺逗的,但事实上,却是个很残酷的事实。”
“嗯?愿闻高论。”小丽咬着不锈钢勺,一本正经道。
“放下,这个造型不雅!”凌洋皱眉道。
“哦,有吗?好吧。”小丽将勺子拿出来。
“我问你,上学是为了什么?”凌洋看着小丽说道。
“为了什么?当然是……”
凌洋笑着接过去,“当然是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将来为建设四个现代化做出贡献。”
“呵呵……”小丽笑着摇头,“我的力量比较渺小,我只想用学历改变命运,找一份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和妈妈。”
“这不结了?一句话,还不是为了钱。”凌洋摊手,“我可能比较庸俗,因为咱们一样,都是穷人,而且是非常缺钱那种穷人。或许有钱人读书的目的不一样,人家可能是为了提升自我。”
“然后呢?这些跟你家大牛又有什么关系?”
凌洋掀起眼帘,看了小丽一眼,说道:“你知道我妈什么病的吧?知道是谁治好的吧?”
“知道啊,是你亲大牛,怎么了?”
凌洋一阵脸红:“小丽,我发现你真斯奥?”
“什么?”
“斯奥的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