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眼中浮现一抹戏谑。
只因为,他功夫大成,身上弱点屈指可数,脖颈恰恰不是。
大熊不是来不及反应,只是懒得去封挡。
砰地一声。
脚背砸在大熊的左耳之上,大熊纹丝不动,铁柱却是反弹了回去。
铁柱伏低身子,瞪大眼睛,就像一只随时都能暴起的猎豹,但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家伙的防御力如此变态,自己还怎么打!
这小子看是五大三粗,实则大智若愚,就跟郭靖似的,心思单纯,为人踏实,为学练武,都能有不错的成就。
仿佛看透了铁柱的心思,大熊说道:“我不可能没有弱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能不能找到,如果你现在就心生怯意,只怕对大牛哥也没什么用处。”
“得罪了!”铁柱大喝一声,因为大熊的话,他现在要不择手段,用江湖上人所不齿的下三滥的招数,攻击对方。
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这些防御力变态的功夫,同样也是有罩门的,就看你能不能找到。
铁柱想当然,一记撩阴腿。
大熊一拳砸向他的小腿。
他慌忙撤腿,换双龙取珠。
双龙取珠说法文雅,实则就是插眼睛。
大熊探手一抓,自然是落空了。
铁柱两个手指若是落入大熊手中,这架也不用再打。
“双风贯耳!”铁柱大喝一声,再次跃起,双拳合击大熊太阳穴。
大熊微微摇头,抬起四十五码鞋底,朝着铁柱的胸口蹬去。
一寸长一寸强。
铁柱也有一米八几的高度,可是在大熊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
大熊胳臂长腿长,防御力还强。
铁柱很清楚,自己若不撤招,不但砸不到人家的脑袋,还会被一脚踹飞。
身在空中,铁柱无奈变招,变拳为掌,在对方鞋底上一按,身子向后飞去。
落地处在七八米外,他大口喘息。
这架真是没法打,虽尚有一战之力,却是毫无头绪。
“不要想着三拳两脚就打倒我,要打持久战,不要急躁冒进,用你最拿手的。”大熊文质彬彬地说道。
“好!”铁柱拱手,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大熊你虽然年纪不大,但功夫精深,请允许我喊一声大熊兄弟。”
“随你。”大熊憨笑。
“我最擅长的是军体拳,献丑。”
说罢,一套刚猛绝伦的军体拳打了出来。
这一套拳法经过军中精英一次又一次的改良,变得简单直接粗暴,很多招式都是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这就是一套你死我活的拳法,要么击倒对方,要么同归于尽。
铁柱终于打出了感觉,打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哪怕打得手臂发麻,骨骼呻|吟,依然毫不退缩。
大熊终于退后了几步,露出一抹欣赏,突然转守为攻,变拳为爪。
铁柱猝不及防,手臂就被抓了个正着。他大惊失色,另一只手慌忙抓住大熊的手腕。
然而,大熊的手腕粗过很多人的大臂,根本抓不牢。
大熊含笑,大喝一声“起”,就将铁柱甩飞出去。
铁柱刚一落地,脚下一蹬,再次冲向对方。
然后,他眼睛一花,却是大熊以同体型不相匹配的速度对冲过来。
铁柱有种错觉,似乎撞上了一头狂奔的野牛,他倒飞出去。
只有寂寥的星辰,记录下这场对战。
……
午夜时分,杨根硕赶到了派出所门口。
远远地,就看到门外聚集着一帮人。
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厚厚的棉衣,举着横幅。
小院的铁栅栏门,派出所的玻璃门,两道门都上了锁,院子里还安排了一帮全副武装的联防队员。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从哪儿调集过来的防暴警察。
但杨根硕分明看到他的老同学陶旺三,拿着橡胶辊,战战兢兢。
杨根硕从外墙的滴水管爬上去,警容严整的王大锤站在小黑屋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笃笃!
杨根硕敲响玻璃窗。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王大锤吓了一跳。
当发现推拉窗外的杨根硕时,他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打开推拉窗,将杨根硕拉进来。
“大牛啊,你要是再不来,哥哥我真的是撑不住了。”王大锤急切地说道,“罗乡长什么指示啊?”
杨根硕笑了笑,不答反问,“都有谁给你施压?”
“曹正荣的家属,还有朱乡长。”
“外面那些?”
“是啊!”
“家属怎么说?”
“因为我现在给的拘捕理由就是打架斗殴,家属要求见面,要求保释。”
“朱乡长怎么说?”
“朱乡长说曹正荣身份尊贵,是对全乡乃至全县有贡献的人,不能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以派出所受上级政法部门直管为由拒绝配合,他让我三思而行,不要后悔。”
杨根硕冷笑:“我看是对他朱胖子有贡献吧!朱胖子蹦跶的欢实,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曹正荣丢了什么?否则,杀他的心都有。”
“曹正荣丢了什么?”
“知道了,可能会掉脑袋。”
“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王大锤脑袋摇成拨浪鼓。
杨根硕道:“开门,我进去跟曹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