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小院里,杨根硕临风长叹对月长吁的时候,两人女孩闯了进来。
碎花棉袄棉裤,灯芯绒棉鞋,同样精致的面容,同样妖娆的身姿,同样扎着麻花辫。
唯有一点不同。
一个是独辫,一个是双辫。
时间仿佛停止了。
三人对视着,沉默着,眼眶一分一分泛红。
“大牛哥!”
“大丫二丫!”
两个女孩扑过来,他张开怀抱,
她们抱着他,激动的说不出话。
他抱着她们,也不想说话。
尽管两个丫头发育的不错,穿着棉袄,都能显示出骄人的丰腴。
可是,杨根硕这一刻的心头只有缓缓流淌的亲情。
说来好笑。
大丫二丫是双胞胎,跟很多双胞胎不同。
其他双胞胎,随着慢慢长大,就想标新立异,追求个性,比如林家姐妹。
大丫二丫几乎连发型都一样,她们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给其他人的辨认带了很大的困难。
于是乎,就在麻花辫的数量上做了文章。
独辫,是大丫。
双辫,就是二丫。
当然,杨根硕是不可能认错的。
小时候,两丫头就像跟屁虫一样,光着腚,跟在自己后头,漫山遍野的跑。
还有个傻乎乎的家伙,叫大熊。
和尿泥是个记忆犹新的游戏。
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就怀着好奇,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构造。
大熊傻乎乎的,并没有参加这个游戏。
那时候,心思多单纯。
现在想来,真有些好笑。
杨根硕还记得,那次自己挨揍了。
挨了白寡妇的揍。
白寡妇揍了自己,也揍了自己一双闺女。
教育她们,女孩子的身体不能让男孩子看,教训杨根硕,从小就不学好。
当时,大丫二丫反驳,说娘的身体还给大爹看了。
白寡妇满脸通红,争辩,那是因为两个喜欢,娘要嫁给大爹的。
大丫二丫不约而同说,她们喜欢大牛,也要嫁给大牛。
白寡妇哭笑不得,耐心解释,只能一个人喜欢大牛,只能一个人嫁给大牛。
两个小丫头问为什么。
白寡妇说因为她们是姐妹。
她们就说自己不做姐妹了。
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白寡妇也没当真,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令杨根硕奇怪的是,老不死的那一次没收拾他。
老不死的只是告诉他,他从小吃过白寡妇的奶,在人家怀里睡过很多次。将原本属于大丫二丫的“口粮”都霸占了。
那时候的杨根硕,并不懂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后来,杨根硕渐渐长大,长得玉树临风,也表现出超卓的实力。
白寡妇就对几个孩子的关系听之任之。
当然,山村孩子还是比较淳朴的,没有受到资讯和网络的毒害,他们并没有在少年时代发生什么过格的事儿。
除了一条,杨根硕分别在大丫二丫的胸脯上留下了一个纹身——大牛图案。
就跟那些证券公司门口一样,一头昂首奋蹄的雄牛。
白寡妇知道之后,暴跳如雷,说自己女儿日后怎么嫁的出去。
几个人年轻人再次表明心迹。
大丫二丫说非大牛不嫁。
杨根硕说自己会娶她们的。
白寡妇无奈哀叹:一共俩鸡蛋,还放在了一个篮子里。
当时杨根硕不懂,现在却懂了。
懂得了这句笑话,也懂得了白寡妇给他喂奶的意义。
拥着大丫二丫颤抖的身子,往事就如流水袭上心头。
两丫头对自己的怀抱是那么的依恋。
嗅着她们的发香,希望此刻永恒。
但是,按耐不住心头的疑问。
“你们两个怎么会找到我?”
“啊呀,大牛哥,一见你太高兴,差点忘了正事。”大丫一拍脑袋,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快,去救大熊。”
“怎么回事?”杨根硕皱起了眉头。
路上,两丫头你一言我一语,他总算弄明白了,顿时义愤填膺。
大熊也是个孤儿,在村里算是吃百家饭长大,就这样的生存条件,居然也能长得熊高马大。
总之,比杨根硕还高,足有两米。
就是人立起来的一头熊瞎子。
老不死的说他天赋异禀,就传了一套功夫给他,金钟罩铁布衫。
他一练就是十几年,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
在杨根硕离开村子进城之前,就跟那家伙打了一架。
已经破不开他的防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