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
凌洋很希望有个人送,何况那个人是杨根硕。
暗夜中,凌洋感觉自己的脸蛋一片火烫,胸腔里仿佛藏着一只小鹿。
杨根硕抹了抹鼻子,眉头微皱,原来就想着凌洋家庭条件不好,现在看来,只怕是比想象的更加恶劣。
刚刚迈开步子,萧米米一句话,让神经粗大、心里强大的他狠狠一个踉跄。
“喂,你能坚持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不用等,我现在就走!”
回头,只见萧米米一脸促狭的笑,杨根硕咬牙切齿,“一个小时。”
“喂,要不要那么久?你真有那么厉害?吹了吧。”
“总有一天,让你见识一下大牛的厉害。”
在萧米米一阵娇笑声中,杨根硕追上了凌洋。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凌洋的心跳愈发剧烈,若不是黑漆漆的夜里,她只怕都无地自容了。
两人肩并肩走了几分钟,凌洋平静了不少。
扭头看了杨根硕一眼,发现他眉头微皱。
“大牛哥,认识你,认识你们真是幸运。”
暗夜里,远处仅有点滴灯火,女孩的眼眸如同璀璨的星辰,她的声音,轻柔如水。
杨根硕扭头微笑,牙齿白的晃眼。
凌洋竟有片刻的失神。
然后,头顶多了一只手掌。
一时间,凌洋身子有些僵,大脑空白。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
女孩笑了,很甜很甜。
然后扭头一指废墟深处的一点灯光,“我到了,谢谢你送我。”
“不请我进去坐坐?”这话到了嘴边,杨根硕咽回去了,倒不是害怕人家多想,只是,考虑到她的自尊。
“嗯,去吧,我看着你。”杨根硕点点头。
凌洋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转身,背着手,跨出一步,两步,三步。
猛一回头,杨根硕还在那里,面带微笑。
凌洋回过头,抱住了双手。
就这样原地站了十秒,然后飞快转身,一路小跑,来到杨根硕的旁边,踮脚。
吧唧!
杨根硕双眼暴睁,虎躯一震。待反应过来,凌洋已经红着脸,蹦跳着远去。
杨根硕摸着脸颊上凌洋亲吻过的地方,心也融化了。
……
“妈,让我来。”
废墟深处,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女提着一桶水,一瘸一拐的走着,凌洋一眼看到,慌忙上前接过水桶。
“妈能行。”妇女脸上有股病态的苍白。
这是一条逼仄的小巷,坑洼不平,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没什么人,墙上都用油漆刷着“拆”字。
走了很长一截路,终于,母女两进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
“洋洋,累了吧,歇歇,看看都出汗了。”妇女抬起衣袖,给女儿擦汗,眼中全是疼惜。
“妈,不累。”
“洋洋,你白天上学,晚上做工,都是……都是妈妈拖累你了。”
擦着擦着,妇女捂住了嘴,泪水滑下。
“妈!”凌洋抱着妇女的脖子,轻轻摇晃,也是忍不住哽咽,“说什么呢!只要咱们好好的,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嗳,嗳……”
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
“喂,到底还是不行啊,时间这么短。”
萧米米看到杨根硕回来,忍不住调笑。
杨根硕也没在意,坐在副驾上,一拍大腿:“开拔。”
“小子,竟敢摸姐姐大腿?”
“呃,误会误会。”
“看你一脸骚样,怎么,吻了还是摸了。”
“呃……有吗?”杨根硕抚着面颊,不得不惊叹女人的直觉。
“哼,洋洋可不是随便的女孩,不可以始乱终弃。”
“我都没乱好不好。”
“我通常认为,欺骗感情比欺骗肉体更可恨。”
“愿闻其详。”杨根硕瞪大眼睛,兴致勃勃。
“肉体上的痛只是暂时的,感情上的伤却是永久的。”
“精辟。”杨根硕挑起大拇指,“如果让我选,我一定选择欺骗你的肉体。”
“想死吗!”萧米米攥紧小拳头,摆开架势。
“嘁,你又干不过我。”杨根硕语带不屑。
“你……”萧米米气得波涛汹涌。
杨根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视线从对方起伏的胸口拔出来,“要不咱们在车上干一架。”
“什么?”
“哦,对了,有个名词,叫震,而且是警车。”
“我要掐死你!”萧米米纤纤玉指突袭杨根硕腰肉。
“哦。”杨根硕呻吟,直翻白眼,“放手,不然我就要还手啦。”
“我看你怎么还手。”
“我弹!”
杨根硕屈指一弹,萧米米胸前的丰物一阵剧晃,她也发出惊呼,同时双手护胸。
“大牛,好大的胆子,竟然袭胸,还是警花的胸。”
杨根硕皱眉一脸费解,“米米,不应该呀,虽然你是女孩子,但怎么着也应该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羞涩。”
这话惹来了萧米米的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