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

静字写得很是大气，一勾一画也保留荣氏风格，只是王戈壁看得出来，这字少了一点一气呵成之感。

至少荣胜利写这个字时，心里那口气没有憋到最后，让它失去了往日神韵。

“看来修行还是不够啊。”

荣胜利显然也知道这字有所欠缺，丢下毛笔感慨一声：“一个小辈的死，就让我心里起了波澜。”

“惭愧啊。”

王戈壁笑着端上热水给他净手，随后轻声接过话题：“老爷都起了波澜，其余人更怕是狂风暴雨。”

“我刚才特意去外面逛了一逛，整个京城都安静了不少，孔家、白家子侄更是不得胡乱走动。”

“金学军虽然只是一个小辈，可也是金家大力栽培的人，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核心子侄。”

“金三钱一直希望，十年后，金学军能成为金家代表进入一环。”

王戈壁轻叹一句：“所以金学军死了，面对金家随时会倾泻的怒火，谁也无法保持平静。”

“让荣依娜她们也安分一点吧，金家现在就是憋着屈想要咬人的疯狗，谁撞上去谁就要倒霉。”

荣胜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心无法安静，是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江残雪复仇，怎么不在以前复仇，偏偏是金学军跟叶天龙他们冲突后下手？”

“虽然我没有明面证据，但我总感觉跟他们三人有关，特别是叶天龙。”

荣胜利眼里若有所思：“他恰好提前飞回了明江。”

“老爷子是想说叶天龙跟江残雪合作？这个概率完全是微乎其微。”

王戈壁把水放好：“除了沈天媚当晚也被袭击外，国家电视台爆炸可差点要了叶天龙的命。”

“而且叶天龙当时一路追击，杀了江残雪七八名得力干将。”

王戈壁替荣胜利分析着：“如果双方真是合作演戏，叶天龙当初就没必要追击，徒添人命。”

“你说的也有道理。”

荣胜利呼出一口长气：“看来我真的有点混乱了，或许我该休息两天，然后再好好梳理此事。”

“老爷子确实该休息几天。”

王戈壁笑道：“这半个月来，你的工作强度是以前三倍，工作时间也延长一半，这对身体很不利。”

“我也想休息，无奈事情太多了。”

荣胜利脸上有着无奈：“依娜的事，晨雪的事，叶天龙的事，还有白石康，如今又多一个金学军。”

“对了，这两天没见到晨雪，她跑去哪里了？”

他笑容多了一分恬淡：“给了她半个月假期，也不过来看看我……”

“她就休息了两天，然后又回了实验室。”

王戈壁神情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两天没出实验室了。”

荣胜利摇摇头：“这孩子，闲不下来，工作狂啊。”

王戈壁又补充一句：“她还让人订购潜能仪器，还是数值一百的那种，听说数值八十的坏掉了。”

正要端起燕窝喝入一口的荣胜利，身躯微微一震，抬起老脸，无尽惊讶：

“那部一百多万美元的潜能仪器坏了？怎么会坏掉呢？”

“虽然它因为人权问题还没有量产，只是接受客户秘密订购，但它可是最先进最精密的一种。”

那部仪器是荣胜利牵线，让林晨雪从国外军工厂弄来的，目的就是观察不同潜能的天药目标反应。

林晨雪拒绝对正常人实验，荣胜利就给她找了一些癌症晚期的人，继续完善一些数据。

王戈壁有点意外荣胜利的反应：“林晨雪说不小心磕坏了。”

“这更加不可能，她做事向来小心，对仪器向来珍惜，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仪器。”

荣胜利放下手中的燕窝：“而且就算自己弄坏了仪器，她订购为何要数值一百？”

王戈壁笑了笑，轻轻摇头：“不知道，可能林小姐觉得数值大一点好，毕竟八十是订购，一百也是订购。”

荣胜利眼里闪烁一抹光芒：“你错了，潜能仪的八十到一百，不是简单的数据范围扩大。”

“这数值的变动，不仅让仪器成本变成五百万美元，还要专家重新改造工艺和系统，至少耗时半年。”

“数值一百的探测需要仪器更加精密更加强大，这也注定仪器系数需要进一步提高和完善。”

荣胜利捕捉到关键：“数值八十已够九成以上的人使用，她费这么大周折，弄数值一百的干什么？”

“谁的潜能那么恐怖，需要数值一百来承受？”

普遍化的仪器不用，要搞特殊化的仪器，这说明，她有特殊的需求。

荣胜利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接着又多了一丝锐利，林晨雪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这很不好……

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