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也是一个聪明人:“毕竟事关生死。”
如果只是坐牢十年八年,威逼利诱一番,三十名兄弟可能听话死扛,但面对死刑,没有人能够淡定。
到时不仅没有人服从,还可能有人咬自己,扯出铁钩会其它见不得人的事,那六爷可就完蛋大吉。
因此权衡利弊一番,六爷最终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葬送兄弟,哪怕富雨顺真砸出十亿二十亿。
“不过欧阳说得对,还是需要律师去探探口风。”
六爷看着欧阳锦月开口:“顺便叮嘱三十名兄弟,对那批白粉来历实事求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不是我们的货,警方查到天也跟我们无关,至于跟富雨顺是否有关,那我就不知道了。”
六爷轻哼一声:“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天大人情,能否全身而退就看富雨顺自己造化。”
欧阳锦月恭敬回应:“明白。”
“该死的叶天龙,断我财路,我迟早会找你讨回来的,你没有,那就让姚飞燕偿还。”
六爷眼睛瞪大:“我拿整个红衣集团开刀。”
本来五千万到手,结果叶天龙搞这么一出,全都鸡飞蛋打,还被警方盯上,怎能不恼怒?
同时,他皱眉铁弯钩他们还没有消息。
欧阳轻声一句:“六爷不要生气,叶天龙还在飞燕花园,跑不了的,早死晚死的问题。”
六爷闻言神情缓和些许:“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有一点好奇,我相信这白粉跟富雨顺、跟我们都没关系。”
六爷眼里闪烁一抹光芒:“那竟然不是我们放在车上,那是谁配合叶天龙放上去害人的呢?”
“听说是从后备轮胎和油箱等隐秘处取出来的,这就说明,对方是从容不迫栽赃陷害。”
他捕捉到一个关键点:“这样富裕的时间,只出现两个地方,一是车队出发前,二是车灯停放后。”
“如果是途中搞事情,八辆车,三十号人,不可能没半点察觉的。”
“至于停车场时栽赃陷害,这不太可能,因为现场有三名兄弟盯着车辆,目的就是避免被人搞事。”
“而三名看守车子的兄弟也没被打晕,因此对方趁着富雨顺看儿子做手脚,这不太可能。”
“就算艺高人胆大,也顶多塞入车子底下,不可能放入油箱和后备轮胎。”
六爷眼里迸射一抹杀气:“这样一推测,那就是车队开出花园时就有问题。”
“内鬼!”
六爷精神一振,森然杀机流露:“这里有内鬼!”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一颤,全都震惊看着六爷,接着又相互扫视,似乎要辨认谁是内鬼。
欧阳锦月眼皮一跳,忙上前一步:“六爷,这点确实可疑,但未必有内鬼。”
“从这里到王府山庄有十几公里路程,谁也不知途中有没有发生事情。”
她连珠带炮的分析:“就算有内鬼,停车场看守车子的三名兄弟,也比这花园守卫要可疑得多。”
“六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怒气,可是现在多事之秋,不能太多猜疑,不然人心会乱的。”
“咱们先把明面上的事情处理妥善,然后再一步步来查白粉的来源。”
欧阳锦月小声劝告:“如果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其余骨干也都齐齐点头,真要追查内鬼,无论是否成功,都只怕是一阵腥风血雨。
六爷散去了凌厉,轻轻点头:“也对,不能胡乱猜忌。”
这时,电话响起,欧阳锦月忙戴上耳塞接听。
片刻之后,她脸色巨变,扭头向六爷开口:“六爷,门口有人送来一副棺材。”
欧阳锦月补充一句:“兄弟们打开了棺材,发现棺材盛满了骨灰,骨灰上面躺着一把弯钩。”
“正是铁堂主的兵器,只是弯钩已经断成了两截。”
“什么?”
六爷身躯晃动了一下,脸色红了又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骨灰?棺材?弯钩?”
他还冲动地想要去大门口查看,但又担心扛不住那份刺激,怎么说,他也是把铁弯钩当儿子养。
他艰难挤出一句:“死了?”
欧阳锦月抿着嘴唇:“死了!”
“混蛋!”
六爷又是一声怒吼,一掌拍碎昂贵的茶几:“叶天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先打脸,再断财路,最后送百人骨灰,六爷感觉全身热血都被点燃,恨不得亲手掐死叶天龙。
四周众人也个个悲愤不已,眼里都有着杀意,谁都能想到,铁弯钩他们死了,还被烧成骨灰送回来。
欧阳锦月柔声劝告:“六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