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公主很忙 薄慕颜 2363 字 1个月前

郗皇后还是一派中宫范儿,微笑道:“都来了。”

周宛宛是她的外孙女,昨儿摔着了,在宫中留宿一夜实在平常,此刻娇怯怯上来一一行礼,到阿沅面前时,柔柔喊了一声,“小姨。”竟比昨儿还亲热,不论身份,只论亲戚情分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沁水公主,自然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过此刻阿沅比她还要亲热,一叠声道:“宛宛!还好你没事,昨儿可担心坏我了。”

大殿内顿时蹿出一股诧异的气流。

该哭鼻子的没哭,该发脾气的没发,还一副亲亲热热的和睦景象,看得掉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眼珠,滚了一地。

周宛宛刚道:“昨儿是我的不是,不该大惊小怪……”

阿沅就一脸后悔打断她,“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声音清脆响亮,“本来你就胆小怕猫儿的,见着一个跟猫儿爪子印差不多的污渍,怎么能不害怕?当时我该哄一哄你的,好歹……,我也是你的小姨嘛。”

听她小孩儿说着大人话,宫人们都是忍笑不已。

而各宫主位们则是神色各异。

郗皇后一如平常的保持中宫式微笑,玉贵妃继续高傲,傅婕妤依旧清冷,葛嫔微微皱眉似乎心情欠佳,虞美人则继续做背景墙。

周宛宛咬了咬嘴唇,原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都被打乱了。

什么叫自己胆子小?怕猫儿?又是什么和猫儿爪子印差不过的污渍,那分明就是一个猫儿爪子的印迹!而且她才堪堪比自己大几个月,装什么大人,谁要她来哄了?气得不行,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应对。

“哎呀!时辰不早了。”阿沅不由分说,伸手拉了周宛宛,然后朝睿王和代王笑道:“咱们走吧,等会儿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睿王上来,抓了周宛宛另外一只胳膊,笑道:“走吧,舅舅扶着你。”

兄妹二人不由分说,就把人给连拉带拽给“扶”了出去。

下了台阶,周宛宛忿忿然甩手,“我自己会走!”

睿王背负双手,冷冷道:“若是还想告咱们的黑状,只管回头。”

周宛宛被他身上气势所迫,竟是一怔,继而恨恨咬牙上了肩舆,----人都已经走出来这么远,还怎么回去?众人可是眼见几个人和好了,自己再回头去编排告状,只会让人觉得没事儿找事儿。

睿王扶着妹妹上了肩舆,轻声嘲笑,“她以为自己是谁?!”

阿沅笑眯眯道:“是咱们的外甥女儿呀。”

代王和他母亲差不多,每到人前,都是尽量做背景墙的,一句多话没有,等着哥哥和妹妹上了肩舆,方才坐了上去。

到了小班的宫殿,一切如常,就是分发笔墨纸砚的时候,昨儿两个宫女换了一个,姜胭脂诧异问道:“咦,怎么换人了?”

阿沅接话道:“昨儿那个作死的奴才,在纸上面捣乱,故意弄个猫爪儿印吓唬宛宛,已经被查出关到慎刑司去了。”

姜胭脂诧异道:“还有这样的事?”

周宛宛急忙问道:“那查出来是谁指使的没有?!”有些恼怒,“原来是有人装神弄鬼,吓我一跳。”

阿沅冷眼看着她,吓没吓着你不知道,借机演戏你却搞了不少,只是不好和小姑娘拌嘴,冷冷一笑,“等着吧,还在严刑审问着呢。”

等着吧,事情是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一上午都是风平浪静的,总算熬到晌午了。

因为小班是没有下午课程的,中午放学就散课。姜胭脂想要缓和一下小班的冷淡气氛,上前问道:“宛宛,听说你昨儿不舒服?好些没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凤栖宫?”

周宛宛一脸骄矜,“不用了,等下太子殿下会来接我的。”

不过很快,她就骄傲不起来了。

靖惠太子的确过来接她,却没急着走,而是先朝阿沅表达歉意,“昨儿父皇突然叫我过去,临时让出宫半点事,回来的时候宫门已经落匙了。”

“没关系。”阿沅乐呵呵道:“昨儿晚上父皇过来看我了。”

靖惠太子微微一笑,笑容和煦好似三月里的春风,他从怀里摸了一个平安符出来,递给妹妹,“我路过护国寺的时候,给你求的。”

哎……,这么好?阿沅甜甜道:“谢谢太子哥哥。”

而旁边,周宛宛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昨天看到猫爪子印受惊吓的人是自己,摔到的也是自己,为什么要给她求平安符?可是眼前二人不仅身份尊贵,还都是长辈,一个是自己的嫡亲舅舅,一个是隔了肚皮的小姨,根本不能上去和他们理论。

周宛宛一腔委屈,忍不住又盈了一眶晶莹泪水。

“周大小姐小小年纪,别是得了见风流泪的毛病吧?”睿王身着宝蓝色的团纹四爪龙袍,一脸寒气走了过来。

周宛宛顿时不哭了,气得嘴歪。

睿王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朝靖惠太子行礼,“太子殿下,我看周大小姐身子不适,还是快些带她回凤栖宫去吧。”

心下着恼,阿沅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他太子的妹妹,整天缠着算个什么?凤栖宫和泛秀宫关系很好吗?还有明明自己离妹妹更近,怎么太子每次都跑在自己前面?真是不可理喻。

周宛宛又是咬牙,又是跺脚,上前拉住靖惠太子的衣袖,“舅舅,我们回去!省得看人家的鼻子眼睛的!”

阿沅一看这战火要升级,马上就要烧到自己身上,赶忙道:“太子哥哥,你先送宛宛回去吧。”

靖惠太子神色有几分无奈,几分不悦,但是没有驳回她,“好。”看了看一脸护着妹妹睿王,自己也觉得有点没意思,旋即领着人去了。

阿沅抬头胡乱看了一圈,今儿没有见着姬暮年,心下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过想想也对,他只是太子的伴读,又不是太子的奴才,散了学,自然就回姬家去了。

姜胭脂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听说那位昨儿病了,是真的?”

“啊?”阿沅收回心神,回道:“是病了。”

“今儿瞧着精神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