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兴趣,彻彻底底转向了凫风初蕾。
就像攀援者,赶着去摘下山巅上一朵带刺的红花,哪怕明知必将被扎得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此时,他一手捏着锦囊,一边东张西望。
小屋到底在哪里?
“大王……”
“滚远点!”
她珠泪滚滚,不知所措。
“赶紧滚开!”
她哭泣着,转身就跑。
小狼王当然没有去追她,更不在乎她心情如何,迷药令他神智皆失,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拼命地寻找小屋的方向。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
“嗖”一声碎石破空之响。
他循着声音,大步便跑过去。
碎石边缘,正是那间神秘的小屋子。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无声指路,可是,小狼王已经无暇思考这个天大的破绽了。
他只是一看荆棘黄花,蓬松藤蔓,不由得心花怒放,双手砰砰地擂个不停:“开门,凫风初蕾,你开门……”
暗中,一双疯狂的眼睛终于松一口气,小狼王这厮蠢驴,差点没找到地方,误了自己的大事。
别人看来很隐蔽的小屋,又岂能逃脱她这双已经活了几万年的眼睛?
她一笑,放心地隐匿了自己。
远远地,只听得小狼王嘶哑的声音:“开门,快开门,凫风初蕾,我有急事找你……”
一直假寐的凫风初蕾被惊醒,委蛇昂起头,一听:“是小狼王这厮……”
凫风初蕾眼皮也不抬一下:“别理他。”
可是,敲门声,一阵接一阵,竟是不开门就决不罢休的架势。委蛇忍无可忍,蛇尾一扫:“我去把这小子赶走,不然,今夜别想睡觉了。”
门一开,小狼王旋风般地冲进来。
他满身酒味,臭不可闻,凫风初蕾一惊,赶紧站起来。
“喂,凫风初蕾……”
“有什么话出去说!”
“好吧,出去就出去,反正夜色正美!”
一轮孤月,寒气逼人。
小狼王旁边点着一截熏香。
委蛇蛇尾一卷,将熏香扫翻在地,淡淡余香便归入泥土。
“小子,你点香干什么?”
小狼王醉醺醺的,“点着熏蚊子不行吗?”
“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蚊子?”
小狼王蓦然抬头,紧紧捏着锦囊,死死盯着凫风初蕾。
月色下,她面容皎洁,眼神却冷冷清清的,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威。
媚药,令他兽血沸腾,对面的脸又娇艳如花,于朦胧之中有种致命的诱惑,他本能地要扑过去,却听得委蛇警惕的声音:“小子,你怎么满身酒味?喝醉了?”
他慌慌张张的摇头。
凫风初蕾也注意到他双眼血红,举止也异于往常,便后退一步,淡淡地:“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小狼王一看就要错过时机,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借口留下她,一时情急,只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走。他眼睁睁地看着凫风初蕾就要走过自己身边,脑子一抽,伸出一只脚便把凫风初蕾给绊倒了。
凫风初蕾早有戒备,尚未倒地便一跃而起,却不敌小狼王出手如风,他伸开双臂,不管不顾竟一把将她抱住,低下头便亲了下去。
凫风初蕾骇然避开,死命一推,竟然推不动,幸好蛇尾扫来,这下真是不留情面,小狼王但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手一松,凫风初蕾一把推开他,厉声道:“小狼王,你是不是疯了?”
剧烈疼痛令他有一瞬间的清醒,他摸着血淋漓的面颊,茫然无措,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委蛇大叫:“天啦,这小子眼神散乱,神志不清,好像中迷药了……”
凫风初蕾面色大变,环顾四周,看到之前那一截被委蛇灭掉的熏香,却没注意到小狼王手里的香囊。
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随即四肢传来无力感。她直觉不妙,几步就奔向小屋,可是,尚未推开门,身子便摇摇欲坠,倒在了门口。
委蛇护主心切,可蛇尾刚刚卷起,小狼王手里的香囊劈头就扔过去,双头摇动几下,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小狼王三几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凫风初蕾。
枯黄的草地十分柔软,他顺势将她放在地上,月色下,她的脸庞就像一朵盛开的芍药花。
身边,野花摇曳,面前,美人如玉。
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清醒,可触手处,肌肤光滑得令人颤栗,他的手不由得顺着她的面庞,慢慢地滑过她的脖子。